蘇老爺子的七十壽宴結束之後眾人便緩緩的離開,蘇亦辰並沒有叫上自己的掛名妻子一起乘車回去富人區的私人別墅。
從離開蘇老爺子的視線就被人冷落的林雨茉無所謂的叫了一輛出租車離開,回到了自己租住在a市那不起眼的小區裏。
她知道現在自己在蘇亦辰的心裏就是一個借子上位的心機婊,所以從沒想過這個隻是逢場作戲的男人會因為她在七十大壽上表現乖巧而青眼相加。
不過對於她來說,現在的已經在往好的地方走了,雖然手段有些不恥,但若是能搭近蘇家,那就算付出再多也願意。
站在樓下,她抬頭仰視被夜幕籠罩的天空那一瞬,清澈的眸子中讓人琢磨不透的神色一閃而過。
緊了緊身上蘇亦辰專門讓她換上的晚禮服,眼中忽的閃過一抹厭惡,繼而又是一抹疑惑。
厭惡是多年來想到蘇家這兩個紮人的字眼便不自覺就會出現的情愫,但她在疑惑,疑惑為什麼見到蘇亦辰這個仇人之後,心中對與蘇家,除了厭惡,還多了一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的感覺。
“見鬼的一見鍾情?”林雨茉微微蹙眉問了問自己。
自嘲的笑了笑,她歎氣又道:“仇人還是仇人。”玩弄著纖纖玉指,嘴裏哼哼著母親未去世前天天給她的唱的童謠上樓,她許久之前很孩子氣,沒心沒肺,一些事情早已記不清楚了,但唯獨這童謠與仇人記得清楚,刻骨銘心。
風吹草動鈴兒響——
少年騎牛放白羊——
雖是稚子顏,但卻白發暮蒼蒼——
林雨茉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自己所租房間門口,她向後微微勾起腿,輕輕的撕下了貼在腳踝上的創可貼後,才打開門進去。
她租的房間不大,一居室,適合她這孤家寡人居住。
慵懶的躺倒了沙發上,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從桌子上拿起放在家一天的手機,撥通了唯一一個存著的電話號碼。
嘟嘟兩聲,電話被人接通。
“雨茉,你和蘇亦辰已經......”
“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並且正是時機,他已經帶我領了結婚證,現在我算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林雨茉的語氣有些諷刺,是在諷刺自己,諷刺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正大光明的報仇,隻能用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電話那頭的蔣年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長久無語。
林雨茉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到:“年年,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我非做不可,父母的死,我實在忘不掉。”
“我明白了。”蔣年回答了一聲。
他又怎會不知道林雨茉打這個電話來是什麼意思呢,不過隻是知會他一聲,這幾天不要去找她。
“對不起。”
蔣年突然一笑,釋然道:“我會在你身後的,一直都在,就像小時候那樣,雖然有些自不量力,但我還想說,我能夠辦到的,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幫助你。”
“謝謝。”
掛斷電話之後,林雨茉將手機放在一旁,兩手揉搓了一下臉,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沒想到,腦海中揮之不去小時候那留著鼻涕還天天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孩,那時候她和蔣年很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隻不過自從父母出事以後,關係漸漸的沒有小時候那般親近了,多了份莫名的隔閡,甩了甩腦袋,甩去腦海中那可能會讓自己的複仇功虧一簣的兒女私情,她清澈的眼神漸漸變得深晦不明,直勾勾的盯著隨風搖擺的窗簾,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