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薑千城開車去了醫院。
醫院內,林雨茉還在貼牆偷聽隔壁的動靜,奈何聽不到什麼,連劉敏君和之前那小家碧玉女人的聲音都聽不見。
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壞了。
但門卻被敲響。
“雨茉,開門,是我。”薑千城皺了皺眉。
林雨茉掙紮下床去開門。
薑千城手中提著一個保溫盒,眼瞼垂下看了一眼拖著腿的林雨茉。
“你對隔壁的病人很上心呀。”
林雨茉伸頭出去看了看,薑千城手放在她的頭上,將她的頭塞了進去。
“進去說。”
兩人進門,薑千城將門反鎖。
“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林雨茉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小腹處的口子:“七七八八了。”
薑千城將保溫盒放在病床側的桌子上,拍了拍病床:“上來躺著,別亂跑了。”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林雨茉過去坐在床上。
薑千城抬起胳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已經是十二點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我今天公司裏還有事,放心不下你,給你送點吃的,順便看一看你這邊怎麼樣。”
林雨茉一笑:“薑總之前可是說想去上班就去,不想去可就不去的,怎麼現在?”
薑千城往床上一倒,伸了個懶腰:“唉,難呀難呀。”
他在林雨茉的病房膩歪了很長時間,直到兩點多才起屁股走人。
送走他之後,林雨茉繼續把耳朵貼在牆上偷聽。
聽了一會兒,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她悶悶不樂的躺好。
已經這麼晚了,相信他們也休息了。
剛剛閉上眼睛的林雨茉一下睜開雙眼,瞳孔渙散片刻,聚焦於窗外。
兩個特技病房窗台相同,隻需要越過一個一米間隔就能陽台窗戶過去隔壁病房。
她摸了摸小腹上最長最深的傷口,又看了看自己已經沒有了石膏的腿,咬咬牙,心中思量自己能不能在保證不從六層掉下去的情況下,過去對麵。
“應該能吧?”她自言自語一句,伸出手比劃了一下一米到底有多寬。
“肯定可以。”
她不再猶豫,翻身下床,走到了陽台上,打開了側麵的窗戶。
窗外寒風從大開的側窗呼嘯而進,其中夾雜著片片雪花,讓半夜腦子還有些渾濁的林雨茉變得清醒,她伸手抹去窗口的雪花,脫下了可能會打滑的拖鞋。
光潔的小腳輕輕的踩在有些硌腳的窗口,兩手抓著窗戶邊沿,又輕輕的伸出手打開了隔壁的窗台側窗。
林雨茉的小腳輕輕的踩在對麵窗戶上,腿上扯到了傷口,有些呲牙咧嘴,眼神更不自覺的往下瞟了一眼。
聖爾特醫院的六層不低,目測有將近五十米,她嚇的一哆嗦,將另一條腿趕緊邁了過來。
有些艱難的從窗口下來,林雨茉光著腳小心翼翼的把頭從窗簾未拉上的縫隙中伸進去。
病房內一片漆黑,有著比她那病房內更為濃烈刺鼻的藥水味,林雨茉皺了皺眉瓊鼻,躡手躡腳的如半夜溜門撬鎖的小賊。
借著已經能看清事物的眸子打量著房間,沒有其他人,隻有亮著的儀器和躺在床上但沒有蓋被子,渾身纏繞著繃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