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冬季已經過去,但秦國依然冷風肆虐,幸好政事堂裏,已經提前放上了四個火爐,倒也不覺得冷。
贏渠梁走到中央長案前就座,環視大廳道:“諸位朝臣,《求賢令》頒布已有一年有餘,入秦士子披荊斬棘,我秦國為何要求賢啊?”
“是為了強秦!”眾國人大臣齊聲躬道
“不錯,正是為了強秦,自秦穆公之後,我秦國處處受山東六國的刁難,割地培款,喪權辱國!”不知怎地,贏渠梁就想到了清朝末期,民國之初的那段日子,西方列強欺壓中國,侵我土地,屠我國人,滅絕人性。
自新中國成立,又發生大使館被炸,中美撞機,銀河號事件,不就是因為
中國國力不強嗎?
想到此,贏渠梁的聲音不免有些悲壯:“今有客卿商鞅提出變法強秦,本公以為商鞅是不世人臣,商鞅的強秦方略於我秦國有大益,然變法觸及國之根本,須君臣一心,我唯恐天下議我”
商鞅躬身道:“君上,行動猶豫不決,就不會搞出名堂,辦事猶豫不決就不會成功。況且超出常人的行為,本來就會被世俗非議;有獨道見解的人,一定會被一般人嘲笑。愚蠢的人事成之後都弄不明白,聰明的人事先就能預見將要發生的事情。不能和百姓謀劃新事物的創始但可以和他們共享成功的歡樂。探討最高道德的人不與世俗合流,成就大業的人不與一般人共謀。因此,聖人隻要能夠使國家強盛,就不必沿用舊的成法;隻要能夠利於百姓,就不必遵循舊的禮製。”
“嗯!”作為後世人,贏渠梁自然明白商鞅的意思,變法不可半途而廢,剛才他說出那番話,也是在看商鞅到底是哪類人。
可這個世界到底還是庸才多呀!
甘龍站了起來,先是對贏渠梁一躬,接著說:“商鞅此言差矣,聖人不改變民俗來教育民眾,智者不改變已形成的法令來治理國家。順應民風民俗教育民眾,不費力就能成功;沿襲舊有製度來治理國家,官吏習慣而百姓安定,依你的變法,我秦國恐有災亂。”
“君上,杜摯也以為上大夫說的有道理。”
杜摯是徹底的保守派,他很清楚,一旦變法,他也就沒有權力了。
“君上,孟坼也覺得上大夫有理。”一時間朝堂上多是讚同之聲。
贏渠梁倒要看看這商鞅如何回應?
“嗤”
這聲音在杜摯等人聽來異常刺耳,幾人怒目而視,其中一人指著商鞅道:“你這狂徒,有什麼資格侮辱甘龍上大夫?莫非這秦國第一客卿是個無能之輩?辯論不過隻有嗤笑嗎?”
“哈哈,哈哈……”商鞅笑的更大聲了,眼淚都掉下來了。
見此情景,杜摯等人更是臉色漲紅,雙目欲噴出火來,幾人恨不得生吃活剝了他。
“君上,我觀商鞅就是一無知狂徒。”坐在第五座的西乞弧說道:“此人來曆神秘,據說是公叔座的學生,臣想不通他為什麼好端端的魏國不待?跑到秦國?而且他當著君上的麵公然羞辱秦國大臣,我看此人極有可能是魏國奸細,臣建議應立及將他逐出秦國,以正秦國。”
“西乞弧,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商鞅就是奸細?”景監不得不站了出來,商鞅就是由他引見到贏渠梁麵前的,如果君上相信了西乞弧的話,那自己豈不是也有罪嗎?
對於商鞅有可能是魏國奸細的說法,贏渠梁自是不信的,如果商鞅是奸細,怎會有後來的商鞅變法呢?秦國又怎麼會強大起來呢?而且史書上已經明確記載了商鞅的來曆。
商鞅是衛國國君的後代,年輕時喜歡刑名法術之學,受李悝、吳起的影響很大。他向屍佼學習雜家學說,後侍奉魏國國相公叔痤任中庶子,公叔痤病重時向魏惠王推薦商鞅,說:“商鞅年輕有才,可以擔任國相治理國家”,又對魏惠王說:“主公如果不用商鞅,一定要殺掉他,不要讓他投奔別國。”魏惠王認為公叔痤已經病入膏肓,語無倫次,於是皆不采納。公叔痤轉而讓商鞅趕緊離開魏國,在公叔座死後,商鞅便因秦國《求賢令》,來到了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