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玄河意料的是,這一次,大柱子並沒有出來阻擋。
原本,他身為青火支裔的少裔主,是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嫡係下屬,支裔靈侍軍的第七靈侍向主裔的第八騎軍的一名將領挑戰的。這在靈族之中,是一種或大或的僭越挑釁。
然而玄河微微轉頭,目光在大柱子的臉上一掃,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這個血沃池,剛才已經被直接揭露了目的,他分明是虛報了新晉靈侍軍的數目,向織衣部族強索多餘的青靈子絲內甲,這種事情,被他這個青火支裔的少裔主知道了,如果挑戰之後,血兕騎軍敢於反彈,以他的身份,輕而易舉地就可以在火靈部落的族長大人麵前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這正是**裸的算計啊,恐怕血沃池這個傻子還不知道……”玄河暗暗嘲笑。
血沃池手中的三丈血色騎槍霍然一蕩:“尊敬的青火支裔第七靈侍,我接受你的挑戰!”
“嘿!那就戰吧!”
呼!隨著血沃池手中戰槍再次橫掃,三千血兕騎軍,整齊劃一,秩序井然地往後退卻,在血兕靈獸如雷一般的吼嘯聲中齊齊退去了百丈之地。
同樣的,織衣部族一方,織田信文將手一揮,織衣部族的雜牌軍也亂七八糟地退出去了一大截。
這個血沃池,確實是如此膽大,竟然就以自己一個人,麵對對方眾人,而怡然不懼。
不過,玄河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詭詐。這廝竟然一隻沒有從血兕靈獸坐騎上下來,分明是打著就在靈獸坐騎的背上,與青火虯獅來上一場挑戰的意思。
他的聲音,仿若深冬的寒冰:“織田信文,還有那個織田信長,挑戰之後,就是我血沃池的血兕騎軍,掃蕩你們的時候!”
“你敢!”怒罵的不是別人,竟然是丹丹,姑娘一把將手中的桃核扔了出去,正扔向血兕靈獸背上的血沃池,在嶽山到來之後,已經恢複如常的她,惱怒出手,那桃核就像是一枚威力可怖的彈丸,突然在空中燃燒起來,像一團火星,撞向了血沃池。
血沃池戰槍一挑,無比精準地挑中這枚“彈丸”,喀拉一聲,炸出一團火焰。
丹丹像個潑婦一樣,叉腰大叫:“哼,虯獅哥哥挑戰完了,還有沒頭,還有大山,還有大柱子,嗯,還有師弟,師弟打不過你,還有我丹丹!呀呀呀,你這個大混蛋,你死定啦!”
血沃池的臉色都綠了。
“你……你你你……你是哪裏來的姑娘,怎麼這麼無恥,竟然違背我們靈族的規矩!”
“哼,”丹丹不屑地促鼻冷哼,“靈族的規矩就是讓你騎在坐騎上接受對手的挑戰的麽?”
血沃池的臉色在由綠轉紅,終於霍然一聲,躍下了血兕靈獸,雙足狠厲地頓在地麵之上,出一聲炸響,土石崩摧。
大柱子移步上前,淡淡道:“我們多挑戰幾場如何?”
血沃池瞳孔一縮:“幾場?”
他自然一眼就看出,大柱子的厲害。
“隨你。”
血沃池戰槍指向身後:“三千場?”
“三千你個球!”大柱子勃然大怒,把手一指,“大山,信長,還有我和虯獅,四場。你敢戰否?”
一股強悍的壓迫氣息,蓬勃暴動,直撲了出去,像一片野原上繚繞起的濃烈火焰,翻騰不休。血沃池足下微動,已經退卻了兩步,猛然高呼:“血吼,血無支,桑卡圖,血沃長風!”
頓時,厲吼升起,四頭血兕靈獸,全部是那三千血兕騎軍之中最為強大的存在,帶著背上的騎士,奔馳而來,迅猛有若閃電,劃出四道血光,就衝擊到了近前。
“還有這個人類!”血沃池戰槍指來。
大柱子的眉頭動了動,“這是族長大人親自下令請來的人類貴客。”
對於被認出了身份,玄河並不意外,也並不擔心,而是一步上前:“柱子老兄,戰,就戰吧。”
大柱子略微回頭,有一雙蒼老的目光之中,露出示意的神色,他終於頷,“虯獅,先幹掉這個老混蛋!”
青火虯獅也不多話,猛然踏足,一步之間,殺氣如風,恐怖異常,手中六尺戰刀如雷一般擎起,似電一般直落,一頭凶悍虯獅,從戰刀的青血火影之中,狂嘯而出。
血盆大口,似乎要將對手直接吞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