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魔主隻是衝著玄河與嶽山點了點頭,就道:“我們走,魔神大人在等著你們。”
九黎魔主大手張開,在那虛空之中一撕,登時就撕開了一道無邊的虛空縫隙,帶著玄河等人,一步踏出,進入其中。
依舊是那無窮無盡的黑暗盡頭,或是源頭,凝滯壓縮,深邃恐怖到了極點的黑暗虛空深處。
再一次進來,玄河更加得感覺到這裏的可怕,虛空被凝滯壓縮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一層一層的虛空空間,凝滯疊合起來,他的神識隻要稍微一動,就要被絞碎,連滲透進入到那些虛空空間重疊的縫隙之中,都不可能。
虛空重疊到連容納一絲神識都不可能的地步!
玄河感覺到了強大壓迫力量!這種力量,隨著他的修為日趨增長,就顯得愈加得恐怖。
在他的身邊,剛剛晉升到了神靈之身的境界的嶽山,渾身的殺氣,都遭遇到了強大的壓迫,被迫收斂了起來,全部打回了自身之中。
“無極天的天殺意念,還有忘失忘知的冥河長川之力……”
那虛空的盡頭,深處,一片濃鬱的漆黑,這漆黑濃烈得驚人,似乎是除了黑,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其他多餘的色彩,巨大的一團黑暗,就這麼出現在那虛空之中,不斷地有虛空的崩碎跡象,在這漆黑的空洞周圍閃爍,就好象是一個黑洞,吞噬一切,又抗拒一切。
漆黑的黑暗魔氣,瞬間橫掃,整個黑天魔域,無窮世界,億萬重疊的虛空,都在劇烈地震蕩!
那黑暗的深處,無盡的魔氣源頭,緩緩地顯現出來一點深沉的黑,這黑色的點逐漸放大,漸漸地完全呈現了出來。
一尊棺槨。
仍舊是那一尊漆黑色的棺槨,就這麼橫陳在虛空的深處。這一尊棺槨之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色澤,既不是金鐵,也不是珠玉,更不是木石,而是一種莫名的材料澆鑄而成——是澆鑄而成,顯現出來一種渾然天成,似乎是天生造就一般!
而在那棺槨的表麵之上,紋飾著一尊雙腿站立在虛空之中,八臂招搖,四首四方,頭頂黑天的可怖魔神!
但是,玄河的心靈之中,卻升起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這一尊棺槨,或許隻是一個擺設罷了。
他仿佛清楚地看到,一支黑漆漆的手掌,有著無數道細密的,深邃的,蘊含著天地之間至高無上的道理,真諦,真理,真知,真解,一切本來麵目,從過去到現在,至未來的意義的紋理,從那棺槨之中,伸展了出來,彈出了一枚黑漆漆的指頭……
瞬息之間,玄河背生冷汗,一股大恐怖的意念,在心頭蕩漾。
那一聲蒼老古樸,有如是從時空的深處傳來的遲暮低歎,終於使得玄河猛地震驚醒來。
“拜見魔神大人!”玄河肅然說道。
嶽山也是一樣。
那黑天魔神,先是提到了嶽山,而後才又低低地傳達出來了聲音:“很好,天命之子,本座的算計,果然是沒有錯,也不枉本座不惜動用本源,現身為你攬住長生大帝的意誌。”
玄河自然知道,立刻說道:“謝過魔神大人救命之恩,日後我玄河但有所成,必然報答大黑天,報答魔神大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黑天魔神,突然爆發出來了一波劇烈的長笑,笑得不明所以,無比狂放。
“很好!很好!天地之間,永遠都會有一個變數,變數從來都有,有過無數個,可惜多半都已經湮滅在了天命之中……,況且,這天地之間,能夠讓本座索要報答的人,或者是神,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幽冥與殺戮的傳承,與天命之子同行!”
“玄河!本座與一位故人睽違已久,雖然再見已難,不過倒是可以見一見她的後人,把你新結納的那位妻子請出來吧。”
“嗯?”這一下,玄河被驚住了。黑天魔神能夠知道西陵女的存在,並不稀奇,但是卻還有所謂“故人之後”一說,就十分得奇怪了。
玄河心靈一動,西陵女就被他從通靈之塔之中,接引了出來。
西陵女一現身,就被周遭的一切震撼當場,但是更為巨大的震撼,立刻再度襲擊向她。
“你是這一代的西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