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還喜歡他嗎?(1 / 2)

季斯年已經不是六年前冷靜隱忍的季斯年,她當然也不是當初那個刁蠻任性的傅思歡。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後,她早就學會了權衡利弊,比如此時,剛才即使被氣得想打死季斯年,但走出季斯年家裏,她還是很快就恢複了冷靜。現在不能就這麼走掉,至少得做點什麼,不然以季斯年的性格,等他緩過勁來,會恨她恨到連累別人。但眼下這種情況顯然不允許傅思歡去而複返,回去安撫他,否則會加深他的誤會。傅思歡權衡半晌,給季斯年的保鏢陸大偉打了個電話。陸大偉昨天晚上在醫院應該是被季斯年潑了開水,導致手臂大麵積燙傷,雖然這個時候叫他帶傷上陣有點不地道,但是除此之外,傅思歡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想到這裏,傅思歡立刻給陸大偉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傅思歡在電話裏盡量簡潔的把事情說了一遍,並且讓陸大偉買點吃的盡快趕過來。陸大偉在電話裏聽完傅思歡的複述後,聲音裏染上幾分恐懼:“老板生氣了?那該怎麼辦?他一旦生起氣根本就沒道理可講,我現在要是過去,他肯定會把氣撒到我頭上,傅小姐,我該怎麼辦啊……”傅思歡沉默了一會兒,說:“抱歉,這件事我也無能為力。”說完她就掛了電話。不是她心腸硬,而是這件事她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為了顧及陸大偉的感受而把自己卷進這件事裏,陷得更深,那她會後悔一輩子。不能心軟。通知了陸大偉後,傅思歡不再停留,發動車迅速離開。有件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她看得清。過後發生了什麼事,傅思歡沒再關注,隻是第二天中午,她就接到了鄒政博的電話,說vk突然有要和他們爭奪客戶資源的意向。傅思歡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刻怒了。鄒家做的是小本的食品生意,在江城有自己的品牌,他們家的生意一直沒做大,一方麵是想保住這個品牌不受外地市場的分流和侵蝕,另一方麵則是鄒家能力和資源有限,實在做不大,但做不大歸做不大,畢竟是存在這麼多年的食品品牌了,在江城本地人心裏也有一定的份量,他們不爭不搶的態度讓一般人很少把爭奪資源的念頭打到他們身上。現在vk突然莫名其妙的要對他們發動攻擊,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傅思歡算是最清楚的,這完全就是季斯年在泄私憤。但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放出風聲說想要爭客戶資源,證明他並不想對鄒家動手,這件事隻是給傅思歡一個警告,如果她要繼續和他作對,那他就整垮鄒家。傅思歡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之前她就想過季斯年有可能會把主意打到她身邊的人身上,其實她不怕季斯年跟她正麵對上,甚至於,如果季斯年想要對zk做點什麼她都不怕,zk畢竟是江城的地頭蛇,存在這麼多年,根基人脈都不是外來企業能比擬的,完全有資本和季斯年一爭高下,可現在,他把主意打到了鄒家身上。可惡!傅思歡皺著沒有思忖了半晌,還是給季斯年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季斯年的聲音又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漫不經心:“怎麼了?”傅思歡壓製著怒火說:“你要對鄒家下手?”“是這麼打算的,還沒下手,怎麼,未來的夫家可能要垮了,你心疼啊?”傅思歡咬牙切齒道:“季斯年,你別太過分了。”“我怎麼過分了?”季斯年一臉詫異:“我隻是對他們這一行感興趣,也想要發展而已,做生意難道不是各憑本事?先不說我能不能把這個計劃發展起來,要是能發展起來,鄒家被擠垮了,這難道不是他們沒本事?怎麼能賴我?”“你這明明就是惡意商業競爭!”傅思歡氣急敗壞的說:“以大欺小,你太卑鄙了!”“卑鄙?”季斯年氣笑了:“對啊,如果不能卑鄙的話,那我拚了命坐到食物鏈頂端是為了什麼?為了看你的臉色?為了吃素嗎?”“……”傅思歡被堵得啞口無言。季斯年很聰明,他要對付鄒家,並不是偷偷摸摸的進行,而是光明正大,幾乎等同於宣戰一樣對他們發出挑釁,在外人眼裏看來,這是很正當的商業競爭,即使知道隻要vk一出手,鄒家必死無疑,但他們也毫無辦法。商場講究的就是弱肉強食,能力有限故步自封導致的落敗,沒有人會覺得可惜。傅思歡雖然生氣,但還沒有到完全失去理智的地步,她很快就冷靜下來,放緩了聲音問:“隻有你我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你不是在生我的氣,所以才想要對鄒家下手嗎,我道歉可以嗎?季總,對不起!”這話一出口,季斯年頓時大笑起來:“道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話,我幹嘛還這麼大費周章?傅思歡,別高估你自己,對我來說,你的服軟和道歉,一點價值都沒有!”說完他幹脆利落的把電話給掛了。傅思歡:“……”看著慢慢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傅思歡感覺自己又開始頭疼了。從商六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季斯年這麼無賴的人。以前和她交過手的人,無論是看在傅家的麵子上還是顧忌著生意人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會把自己的意圖表現得這麼明顯,即使要耍手段也隻是背地裏操作,明麵上至少還會維持著最基本的禮貌和客氣,唯獨季斯年,現在連和她好好說話他都不屑了。傅思歡覺得,這次她是真的要和季斯年好好打一場硬仗了。如果季斯年卯足了勁兒要對付鄒家,這場無妄之災是她帶給鄒家的,於情於理她都該盡全力把鄒家保下來,沒有道理讓別人成為季斯年對她發火的犧牲品。過了幾天,vk源源不斷的傳來消息,季斯年斥巨資開發了和鄒家一模一樣的食品,隻是冠上了vk更高大上的品牌名字,招牌一下子就打響了。在品牌正式公之於眾的那天,全國各大超市舉辦了大型的試吃活動,光是這一項活動就投入了數以億計的資本。能這麼大手筆的打響一個品牌,看樣子季斯年是確定要把這次報複貫徹到底了。因為vk大手筆的宣傳活動,鄒家不到一個禮拜就傳出好幾次急報,傅思歡再也坐不住了。她以投資的名義對鄒家輸入資金,也開始找門路為鄒家打各種廣告,兩家人像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弈一樣,一個賽著一個砸錢,為品牌找代言人和打廣告。很快,意識到兩家人在博弈的吃瓜群眾就開始津津樂道了,有的人甚至在網上公然打賭,看看這場史無前例的大手筆博弈,到底誰才能堅持到最後。接連一個禮拜,雲莊的氣氛都很低迷。每天投入大量的精力,以投資人的身份和季斯年對抗,傅思歡又開始出現六年前那段幾乎要得抑鬱症的症狀——吃不好睡不好,她開始大把大把的掉頭發。這天晚上,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了,傅思歡還在書房忙碌著,房間裏安靜得隻有她不斷翻動資料和操作電腦打字發出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書房的門被敲響了,傅思歡頭也不抬:“進來。”傅思崢端著一碗蓮子粥閃身進來:“姐!”傅思歡抬起頭,見是傅思崢,她停下手頭的工作:“東西放那吧,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明天不是還得上課嗎。”“你也知道不早了啊。”傅思崢的語氣裏帶了幾分責怪,並沒有馬上離開:“最近你一直在熬夜,公司的氛圍也這麼緊張,你真的要跟斯年哥哥一直這麼杠下去嗎?”傅思歡這幾天一直有意在避開這個話題,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多考慮,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傾盡所有也要保住鄒家,絕對不能讓他們成為無辜的犧牲品。現在傅思崢當著她的麵提起這個問題,她想躲避都躲避不及了,隻好歎了口氣:“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鄒家白白為我們受這麼一著吧?”“其實……”傅思崢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就說吧,跟我還吞吞吐吐的。”傅思崢斟酌了一下語言,說:“其實你可以跟斯年哥哥好好談談,他現在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跟你置氣,一直杠下去對他也沒有好處,隻要跟他把話說開了,也許他就不會這麼做了。”說到這個傅思歡就無奈的苦笑:“你以為我不想跟他好好談談?可是你看看,無論哪一次我想跟他‘好好談談’,最後的結果都是吵架翻臉不歡而散,現在的他根本就聽不進那些話。”“……”傅思崢沉默了一會兒,問:“姐,你跟我說實話,你還喜歡斯年哥哥嗎?”傅思歡被問得一愣,頓時有些尷尬了:“莫名其妙問這個問題幹嘛?”“你回答我,你還喜歡斯年哥哥嗎?”傅思崢固執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