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妓原是親生女(1 / 3)

22.

楊捕頭晚上,又來了客廳,瞥見院內出現老衙役,吐口唾沫道:"晦氣。"便鑽進了青柳屋裏。

楊捕頭和老衙役的矛盾,由於那次楊捕頭不買老衙役的帳,已經表麵化了,俗話就是撕破了臉,兩人見麵不說話。

楊捕頭暗想:"等著瞧。"

老衙役走進大老婭房裏,大老婭炕上擺上了炕桌,幾碟小菜,一壺燒酒。

老衙役以為大老婭感謝這幾日為她看傷敷藥而設,未做多想,盤腳坐定,有滋有味地自斟自飲起來。

大老婭安排完客人,回房,老衙役一壺酒已進肚,麵上起紅暈,燈下看去,那張老臉還有幾分生動。

"再要一壺?"大老婭問。

"嗯,再來一壺。"老衙役重複道。

大老婭斟回一壺酒來,也擺個盅,坐在老衙役對麵,與老衙役對飲。

老衙役有一句沒一句,撩撥些騷話,大老婭隻是不吭聲。

老衙役有些奇怪,問道:"你今天怎麼啦,今晚成貞節烈女了?"

大老婭試探著說:"青柳,今年十七了。"

"是嘛?"老衙役應付道。

"你,"大老婭盯著他,又說,"十七年前你還很年輕。"

"還記得?那時挺棒,是不是?"老衙役提起年輕時節,很是高興。

"也挺王八犢子。"大老婭忿忿然。

"年輕時不王八犢子,啥時王八犢子?"老衙役不以為意。

"十七年前,你也逛窯子嗎?"

"明知故問,不就是往你被窩鑽嗎?你年輕時那一身細皮嫩肉,真有味道。就像現在青柳似的。"

"你怎麼不想去嫖嫖青柳?"大老婭已麵有怒色。

"老了,不想再缺德。"

"去嫖嫖吧,把她娘睡了,再睡她姑娘,一輩一輩遭踏人家女人,多顯你本事。"

"大老婭,你今天怎麼這樣著三不著四的。"

大老婭說出一番情景來,令老衙役目瞪口呆:"這怎麼會是真的?"

年輕的大老婭,當時隻是窯子裏普通窯姐。老衙役當年還是年青的衙役。

年輕衙役鬥狠充勇,聲名很壞,沒人家敢給媳婦,妓院娼寮便成了衙役尋常的去處。

他當時最喜歡去虐待大老婭。

大老婭出身最苦,十三歲被賣進窯子,受盡了磨難。

衙役喜歡欺負老實人,把大老婭小雞一樣踢來弄去,孤苦伶仃的大老婭隻好逆來順受。

有一天,大老婭病重,昏昏沉沉,臥床不起,不能接客了。衙役偏偏喜歡病榻之上,弄她燒得滾熱的身子。

病好後,大老婭發現自已懷上了身孕。

她知道那是誰的孩子。但她恨他,恨得太深了。這個本該斷子絕孫的惡棍,竟在她的肚子裏孕育了他的後代。

柔弱的大老婭,不動生色地報複這個惡棍,她胡亂接客,為不知孩子的父親製造假象。

老衙役驚問:"你是說,青柳是我的孩子。"

"是的。"

"千真萬確?"

"你自已算一算,我病的那個月,沒人碰我,隻有你這個畜牲,喜歡我那燒成火炭的身子,不是你的種是誰的種?"

老衙役悲喜交加:"老天有眼,我有個女兒啊。"

"老天沒眼,你本該斷子絕孫。"大老婭冷冷道。

老衙役又恨恨道:"你為什麼不早說,讓我的女兒成為跟你一樣的娼妓?"

"你從來就不是個人,把女兒交給你我怎能放心?我隻當女兒沒爹,隻有我這個娼妓的娘。我拚著身子,掙下這座窯子房,為她留下個基業。你這個當爹的,還搜刮我的血汗錢,搜刮你女兒的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