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橫著豎著的血口子此時正汩汩的流著鮮血,一條條恐怖猙獰無比,甚是恐怖,一瞬間,哪裏還有什麼花容月貌,隻有那怪誌畫本裏麵的女鬼一般。
木青林倒吸一口涼氣,跌坐在地上:“張玉冰!你這是何苦?”
張玉冰眼珠子滾滾的移動到木青林的臉上,忽然詭譎陰森的笑了起來:“木青林,你不是說你喜歡我麼……我這個樣子你還喜歡麼……哈哈哈哈哈。”
半生奢寵,半生嬌妍。
她張玉冰此生隻為夜子軒一人而研,守心如玉!
可惜子軒和爹爹都死的太慘,大仇未報,她還要活下去……活著,也不要跟木青林這種禽獸為伍。
木青林驚駭萬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半晌,才央央的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掌風拂過之處,一張毛毯飛過來將張玉冰包裹嚴實,張玉冰正在疑惑之間,木青林已經欺身近前,一手點過張玉冰的穴道,緊跟著,張玉冰就昏睡了去。
木青林取出自己藥鼎裏常年備的外傷藥,細細給她擦上,內心卻無比歎息,這藥雖然能讓傷口愈合,可是那疤痕卻是再無法消除了去。
自己終究是對不起張玉冰……
念及此,木青林將張玉冰抗在肩膀之上,緩緩的走出來。
於是諸葛紫琪等到的畫麵就是這般,木青林將張玉冰用毛毯包裹著,張玉冰容顏淩亂不堪,臉上更是塗滿了藥粉,很是滲人,不過從木青林饜足的神色以及張玉冰的情景來看,不難猜出兩人剛才幹過什麼。
“啊!”諸葛紫琪驚呼出聲,隻是下一秒,一張無聲的手迅速將她的嘴巴包裹嚴實。
木青林忽然聽到一聲驚呼,轉身四處打探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他疑心忽起,釋放出自己的能量氣場,隻覺方圓五裏都毫無人煙,木青林想了想,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扛著的張玉冰,雖然被點了穴道,這女人的眉頭都是緊緊鎖住的模樣,難道方才那聲音是她衝破穴道而發出來的。
這樣想著,狐疑的木青林終是低空滑翔著沒入了青山深處。
諸葛紫琪沒想到平日裏唯唯諾諾的好好先生木青林老師,竟然是個衣冠禽獸,聰明如她,一瞬間就弄明白之前木青林為何會力排眾議,將張玉冰護全。
沒想到背後竟然有如此肮髒的交易。
待木青林已經走遠,諸葛紫琪身後的那張手才放開來,諸葛紫琪早在她伸出手的一瞬間就聞到那熟悉的淡淡的藥香,轉過身來,果然是從未出過藥田竹林的師傅。
隻是……師傅怎麼會出來,並且知道她在這裏。
婦人一臉盛怒,雙手負於背後,轉身就走。
“師傅!師傅!”諸葛紫琪一時之間不甚明白,為何師傅會生如此大的氣,卻趕緊追上去求饒道:“師傅!徒兒知錯了!師傅請您別生氣!”
婦人看似緩緩的腳步,卻是一步百米,諸葛紫琪發現自己竟然要小跑著才能追上去。
“為師日常都是怎麼教你為人處事的?”婦人聽聞諸葛紫琪氣喘呼呼的追上來,終是不忍。
諸葛紫琪一愣,忽然之間就紅了臉低下了頭:“師傅!徒兒知錯了!這件事徒兒做的莽撞!辜負了師傅教導之苦。”
“哼!”婦人冷哼一聲,停了下來,這個徒兒不笨,稍微一提點還是知道自己的失誤,轉過身來,隻是嚴肅的看著諸葛紫琪:“你雖然知道自己莽撞,可知為師生氣的理由?”
諸葛紫琪搖搖頭,這個她確實不知。
師傅雖然為人低調,可是卻挺有本事,常年隱居在藥田之中的空間縫隙裏麵,要不是自己機緣巧合之下認識師傅,想來修為也不會進步如此之快。
隻是師傅日常並不關心學院之事,而張玉冰這件事倒是例外。
那日要不是師傅無意間提及,自己也不會好奇至此。
可是……
婦人長歎一聲:“罷了!你心思單純,自然不知人心險惡複雜!為師分析與你,隻說一次,以後類似的情形,你要自己把握。”
諸葛紫琪點點頭,洗耳恭聽。
“那木青林是何許人也,不過是精治高級的修為,可是卻在學院裏麵做了幾十年的老師,從未有人說過他半點不是,對不對?”婦人第一問。
諸葛紫琪點點頭:“他是學院裏麵公認的好好先生。”
婦人微微頷首:“你可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一個人居然能天衣無縫的當好好先生幾十年,每天被學生欺負,被同行老師看不起,這樣日子他能隱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