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夠答應。
穆雲帆心中思量再三,仍然不鬆口:“不行,隅冰顏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這樣做。”
賀老頭子臉上的微笑斂了去,愣怔了一瞬間,微微長呼吸一口氣,不過就是一個孩子,難不成自己這個老頭子還對付不了。
思及此,他點點頭,伸手拿那杯茶輕抿一口,一邊輕聲吩咐:“動手。”
“是!”身旁的家仆應答一聲,走上前來,便要搶穆雲帆手裏的皮鞭,穆雲帆鬥氣瞬間發出,直抵那家仆的眉心,重重的能量氣場,雖然隻有一線的鬥氣,卻帶著十分厲害的殺傷力。
但那家仆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對付的人,隻見他輕輕抬起手臂,瀟灑的一拂袖而過,穆雲帆那鬥氣就如繡花針一般偏離了原來的軌跡,直直的被打向一邊的花園之中。
一排低矮的綠色植物瞬間傾軋下去,直直的被那道鬥氣削成兩瓣。
穆雲帆驚訝的看著這一幕,甚至連自己手裏的皮鞭被輕易搶過去也不至,吃驚的看著那家仆:“方才我為何可以輕易的搶走你手裏的皮鞭?”
那家仆輕蔑的哂笑一聲,看著他搖了搖頭。
那眼神裏充滿了可憐和嘲笑,無聲的訴說著一個事實,要不是老太爺默許,你以為你能搶走這裏哪一個人的東西?
就憑你那點神往地級的修為?
穆雲帆額頭浸出細密的冷汗,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方才的努力全都是一個笑話,是別人編排好了的劇情,挖了坑,就看著自己往下跳。
“啊!”
一道刺耳的叫喊聲瞬間劃破周圍的寧靜。
那少年痛苦的扭曲著臉龐,穆雲帆循著聲音回頭看過去,隻見那皮鞭早已經被鬥氣住滿,而此刻血腥的穿過那少年的兩根鎖骨,觸目驚心的兩個血窟正在汩汩朝外流著熱氣騰騰的鮮血。
少年由於過分痛苦而扭曲的臉龐之上,浸滿了冷汗,臉色瞬間蒼白到青紫色,而下一刻,成功的暈了過去。
“他隻是偷了一隻雞而已,你們為何如此殘忍?這樣不公平!”
穆雲帆激烈的怒吼,這實在是太大的不公平,而瘦弱的少年,又何嚐不是當初他自己的寫照,被困在絕境穀之時,自己天天日日年年的皮鞭之刑。
“公平?”賀老頭子一聲輕笑:“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是公平的?”
穆雲帆一愣,這個道理十分淺顯,卻容易懂。
“可是,你身為蓬萊島主,就為這麼一點點小事而責罰如此嚴重,難道不怕你的島民們嗤笑嗎?”穆雲帆據理力爭。
賀老頭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是不太聰明,我覺得我得考慮考慮跟你的合作是否靠譜。”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臂,手指輕輕一揮,向下人們下達了一個指令。
緊跟著,周圍的家仆陰鷙的笑起來,而那個拿著皮鞭的家夥,則是手起刀落,刷的一聲,將那皮鞭抽出少年的鎖骨之中,能聽得見那肉與皮鞭上的倒刺摩擦的滋滋聲。
聽起來毛骨悚然,而家仆的動作太快,快到那個少年都還沒有感覺出來,隻是下一刻,激烈而痛楚的吼叫便響徹天地。
少年從昏迷之中被疼痛刺激到醒來,再一次垂死掙紮一番後,又痛苦的暈了過去。
而就連昏睡之時,臉上亦然是那痛到抽搐的表情。
觸目驚心。
穆雲帆捏緊了拳頭,他當然知道怎麼回事,當然知道為何小事要用重刑,蓬萊島主就是以如此的方式來逼迫他就範而已。
如果他不答應,那麼少年承受的痛楚還將加倍。
“等等!賀島主!”穆雲帆低下頭,咬著牙叫出聲。
賀老頭子眼中精芒一現,抬起手示意家仆們停住,認真的看向穆雲帆。
“你讓我考慮考慮,畢竟你的提議,我需要推翻自己很多原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穆雲帆臉龐完全被一片陰影覆蓋,看不真切,不過這話,卻是字字啼血。
賀老頭思量一瞬,想來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聖賢書被學院教化的正直純良的少年,要讓他放棄原則,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這也許是穆雲帆的一個後手也說不定。
賀老頭眼中精芒再次變換,這一次,有種誌在必得的狂傲,隻見他點點頭:“好啊,那就讓穆雲帆公子好好的想兩天,這兩天你可以去島上走動走動,放鬆放鬆。”
穆雲帆低著頭,厚重的前劉海將他的眼眸遮在其中,沒有說話,沒有答應,是默認,默認也是答應的一種。
賀老頭心情很好,站起來,背著手帶著家仆和那個可憐無辜的少年緩緩的踱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