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怎麼樣?”我忍不住問。
陳不已看了我一眼,答道:“找個時間淨化。”
“哦。”我點著頭看向房間的四周。
——符咒上的光還沒有消失。
“秦懷錦,這些符咒能傷到你嗎?”我問抱著我的秦懷錦。
“這些?”秦懷錦一愣,“雖然不能……”
但看樣子已經足以阻擋他的行動,否則他大概早就離開這個走廊了。
我不置可否地哼哼了兩聲,伸手揭下其中一張符咒。
“看著不錯。”我笑嘻嘻地說,“我帶回去研究一下。”
牆上的光瞬間暗了一片,像在點燈遊戲中滅掉了其中的一盞。
陳不已盯著我,半晌才說出一句:“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不。”我在秦懷錦的懷裏蹭了蹭,他的懷抱冰冰涼涼的,舒服極了,“我寧願自學。”
學了還得欠你人情,你當我傻啊?
“自學也好啊。”陳不已麵露微笑。
“嗬嗬。”我也同樣微笑出聲。
我們兩個人皮笑肉不笑地相視而笑。
事後,陳不已將施了咒術的後媽屍體弄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我默默地看著陳不已忙裏忙外,避著傭人的耳目布置現場,又裝模作樣地抓了個鬼讓傅承平的朋友信服。
後來據陳不已說,傅承平的後媽大概是一早就已經被小鬼反噬,隻是在死後魂魄又被小鬼抓住,才做下了之後種種的事,不過殺害傅承平究竟是小鬼的主意還是她的本心亦或兩者兼之就已經不得而知。
“那個小鬼是路邊的孤魂野鬼,會被抓來當小鬼也隻是偶然而已。”陳不已這樣認為,“會變成後來那樣也是雙方的欲念交互的結果吧。”
他當然不知道小鬼正是餘姚的兒子,事情巧得有些可怖,我甚至沒有和秦懷錦談起過這件事,但我懷疑他已經知道了,事情一結束,他就跑到我身邊來安撫我。
而“傅承平”這個人則還多少多活了幾天,秦懷錦又借助他的身份活動了一小段時間才讓他再次“死去”,因為先前有昏倒的例子,因而他順理成章地讓傅承平在多次暈厥後終於長眠不醒。
隻是苦了傅承平的父親,連續失去愛人和愛子,除了同情與抱歉,我已經說不出別的什麼話來了。
傅承平死後的幾天,我在八卦小報上看到了消息,兩人的死因最終診斷為病.毒性心髒病,在眼下的情況裏我著實無法責難醫生得出了錯誤的結論,畢竟比起“被鬼附身”這種說法,合理的病症更加讓人信服。
而傅老爺子則以一種驚人的毅力挺過了親人死去的悲痛,小報上說,正是因為失去親人的悲痛,現在的他正準備走上慈善的道路……
…………
幾天後,作為關係人的我和秦懷錦一起出席了傅承平的葬禮——
其實真正出席的隻有我,秦懷錦也去了,隻是是以沒有人可以看得到的姿態。
在葬禮上,我又一次見到了傅承平的父親,他看起來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悲傷的神情讓我一下子聯想不到第一次見麵時的那個人。
“總覺得有些抱歉……”我忍不住輕聲說道。
就算別人聽不見我的聲音,秦懷錦也一定聽到了,他沒有說任何話,隻是默默地從身後抱住了我。
因為沒有人能看到現在的他,所以他的懷抱就成為了我悄無聲息的慰藉。
從葬禮回家的路上我們特地繞了遠路,今天的天氣並不是很好,但或許正因為如此我的心情反而比大晴天時來得要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