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時忍不住,唐蜜兒竟揚起手臂來——
在她還沒打上他的臉時,霍峻熙已經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
“你似乎還沒弄清楚……”他語帶威脅,“我可以再把你丟回賭場去接客。”
他絕對沒那種心,但她的無理指控實在讓他很火大。
“我……”見他如此生氣,還說要把她丟回賭場去,她不禁發愁起來。
“別忘了是我這個人渣把你從賭場上救回來的。”他冷峻地瞪著她。
“我……我隻是……”為了不過分激怒他,她收斂了火氣,“是你要對我……”
“放心。”他打斷了她,“我隻是看你光著身體才想逗逗你。”
“呃……”她怔愣地望著他。
霍峻熙漠然地瞥了她一記,危險的眸子迸射出幽暗的光芒深沉,“你在我眼裏還算不上是絕色的女人。”話罷,他轉身走了出去。
望著男人的背影,唐蜜兒隻覺得自己的心咚地一沉。
她心中隱隱有一股悵然,但她不清楚那是為何而來。
早知會惹他發火,剛才應該裝可憐,而不是指控他。
她躺在牀上,一臉苦惱。
明天一定要做些什麼來討好他才行……她忖著。
忽地,她打了個寒顫。
雙手一抱,她才想到自己還光著身子。
她突然從床上坐起,伸手撈起掉在地上他的衣褲。
那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沉穩的香味,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唐蜜兒穿上,又是發怔。
她希望能在這裏查到什麼非法事情,卻又擔心真的讓她查到什麼。
在一切未真相大白前,她不能決定他是否有罪,即使她希望他清白,也要預設他其實有嫌疑的立場。
“唉……”她重新躺下,在那淡淡的香味伴隨下進入了夢鄉。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能做牛做馬,唐蜜兒起了個大早,開始做起女傭該做的事情。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勤勞地做家事。以往在家裏,她是什麼都不做就隻是等著吃飯的大小姐,原因無他,就因她有一個賢慧又萬能的媽。
要是她天上的媽媽知道她為了改變這個男人變得這麼賢慧,肯定心裏不平衡。
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這麼勤快,到底能不能討霍峻熙的歡心,但姑且一試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吧?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個公寓還真是幹淨,她想一定有專人在整理。
站在長櫃前,她睇著上麵立擺著的各式盤子,不覺蹙了蹙眉頭。
唐蜜兒對這種東西是一竅不通,也完全看不出它們的價值在哪裏,他呢?他就懂嗎?還是隻是附庸風雅罷了。
拿起其中一個上麵有葵紋的盤子,她左看右看的就是睇不出它有什麼特別之處。
“好象裝鹵菜的……”她喃喃地道。
“你在做什麼?”突然,他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啊!”因為感覺到那聲音就在耳邊,她不覺驚叫。
就在她驚叫的同時,她拿在手裏的盤子也應聲落地,碎裂開來。
“啊!”看見那一地碎片,唐蜜兒忍不住又叫。
要命,那盤子搞不好一個要十幾二十萬……
霍峻熙沒動怒,臉上也覷不出任何表情。
他雙手環抱胸前,挑了挑眉心,“你打破了一個三百萬的青花瓷。”
聽見三百萬這個數目,唐蜜兒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雖然它是裏麵最便宜的一個,但你不知道要陪多少男人上/床才買得起。”他淡淡地說。
“騙人……”
霍峻熙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心,一臉“你敢懷疑我”的表情。
“你說這個鹵菜盤要三百萬?”開什麼玩笑?她還以為了不起隻要十幾二十萬,可他告訴她說那個破盤子要三百萬??
“你在報複我嗎?”他睇著她,臉上依然沒有情緒。
“我沒有。”想起自己昨天一時衝動而激怒了他,她連忙壓低姿態以求他繼續收容她。
“我隻是想做點事,所以……”唐蜜兒緊張得不知所以然,
“你什麼都不用做。”霍峻熙隻是麵無表情地望著她,“我不是要你來當女傭的?”
“是啊,不過我……”她低著頭,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真的是想要彌補……”
“那是你的事。”他冷漠地道。
唐蜜兒心裏害怕,咬著唇,蹙著眉,哀怨地道:“我……我真的不想去接客……”
“那又如何?”霍峻熙一點都沒被她的悲慘打動。
其實他哪裏希望她回賭場去接客,隻不過是嚇嚇她罷了,沒想到她這麼不禁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