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斷地盈上她的眼眶,不管她再怎麼向天哀求,她仍是抑不住那股心痛;該怎麼忘了他?她不斷地自問,叫她這一輩子要怎麼將了他這麼一個人?他在她的心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烙印,叫她怎麼忘得掉?
天啊!她到底該向誰求助?她唐蜜兒上輩子究竟是做錯了什麼,竟要這麼折磨她?
她又究竟做錯了什麼,竟讓她不旦失去了盡有的家人,就連情感也傷得如此地難堪?
不!她聽見心頭一道聲音如此地告訴自己;她不能繼續讓自己這樣待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她隻會讓自己更加地遍體鱗傷。
心碎的感覺再次摧毀了唐蜜兒。
一個月前,她麵對自家的慘死;短短的一個月後,她無力承受對她有極大恩情,也是她唯一最親的親人離開的事實。
她崩潰了!
唐蜜兒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美麗的眸子不複以往的光彩,蒼白的臉上除了一片哀傷,再也找不出其他的神情。
霍峻熙悄悄地走到她的身邊,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幽深的眸子充滿了不忍及心疼。
“告訴我,要怎麼做你才肯跟我說話?”他輕聲的說。
她仍然沉默不語。
她瘦了、憔悴了。
從之前他將她自療養院抱回來時,她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不吃不喝,隻是沉默而麻木的躺在床上。
他明白她受了極大的打擊,但她刻意封閉心房,不讓他進去,這令他更加痛苦及難受。
兩人明明靠得如此近,卻又顯得十分遙霍峻熙。
不,他拒絕她把他排除在心房外。
他不能任由心碎、恨意侵襲她的心,更不能教寂寞、孤單燃燒他的意誌。
“唐蜜兒,看著我!”霍峻熙用力的拉起她,猛然的搖晃著她的雙肩,像是要逼她清醒過來。“你要恨我就打我、罵我,我不會回手的,可是我不準你忽略我、拒絕我!”
唐蜜兒沒有看他,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低吼一聲,把她擁入懷中,並伸出手按住她的後腦,逼她迎接他落下的吻。
終於,她有了反抗。
“放開我!不要碰我!”
霍峻熙卻不想停下來,他強迫著她走出兩人之間的隔閡,勇敢的麵對他、麵對一切。
他的吻不斷的加深,他的血液為了她而沸騰,他的靈魂懇求著她的柔軟甜美,無法允許她退縮或視而不見。
唐蜜兒依舊刻意封閉心房,沉默而麻木。
望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霍峻熙頹然的放開她,腳步沉重的離開房間。
聽到大門的關門聲時,唐蜜兒起身走到窗邊看著他的背影。
彷佛感受到她的注視,霍峻熙轉身看向窗戶,她來不及躲避,隻能站在原地迎上他琢熱的目光。
兩人四目交接,目光中交流了彼此的情感。
望著他眼中的關切及哀傷,唐蜜兒感到喉間一梗。她明白他的期待及希望——
他想要她跟他說話,想要她重新接受他。
但是失親之苦必須給她時間來適應的。她別過頭去,匆匆地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如果她再回頭望,她會看到他臉上令人動容、不忍的失望表情,也許就不會對他冷淡無情。
耳畔傳來門合上的聲響,她感到自己的靈魂也隨著他的離去而脫離。天啊!她該怎麼麵對他?她又該如何麵對自己、原諒自己?
她縮在角落裏,緊緊地抱住自己,渴望給顫鬥不停的身子多些溫暖。但她明白這一切不可能如此簡單就可以遺忘。因為她的心在褪去堅強的防備之後,隻剩下害怕、心碎、不堪入目……
霍峻熙再返回之時,唐蜜兒看了看他;忽然覺得胸口一陣悶熱的氣浪翻湧,還來不及跑到門口,她便臉色蒼白地嘔吐起來。
霍峻熙的心口一陣緊縮。
老天!看看他的任性給她帶來什麼災難?她不僅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連飯也沒有吃,還住在這樣悶熱的房間,原本虛弱的身體當然會支撐不了,他早該想到的。
唐蜜兒的嘔吐越來越厲害,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了位,難受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霍峻熙看到一旁的臉盆裏有清水,便拿毛巾為她擦拭冷汗岑涔的額頭。“蜜蜜,好些了嗎?’
當吐到隻剩下酸澀的胃液時,唐蜜兒才勉強止住嘔吐,而她的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了。
霍峻熙抱起她下樓,歎口氣,“你真是我的克星,隻要離開我的視線一秒鍾,就會惹麻煩。”
“那真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唐蜜兒嘟起曉嘴,賭氣地回答。
霍峻熙苦笑,“從今以後,你要待在我視線所及的地方,不管去哪裏、做什麼,都要告訴我;從今天開始,你就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