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仁愛被看得有些心虛,輕喚了聲道:“有些公事要請教總裁,可是他的手機沒開,別墅裏的人又不知道他的行蹤。所以……呃,我擔心……”
“別浪費你的擔心了。公事上有什麼疑難雜症就來找我,熙哥怕他的小美人悶壞了,兩天前就蹺班帶著美人遊玩散心去了,哪還是記得公司的事?”
雖然楚仁愛不合他的口味,但依然是個不錯的女人,這麼點明,就是希望她能早點覺悟。
“怕小美人……悶壞了?”楚仁愛瞪大雙眼看著殷無情,像他的腦袋突然長了角。
“別懷疑,熙哥對他的小美人疼愛有加。本來我也不信他會為了美人忘記江山,所以一再向熙哥求解,結果他老大一個不爽,就把手機給關了。你說,我們還有理由懷疑嗎?”
說著,他揮揮手,不再理會楚仁愛的震驚,回他的辦公室了。那裏可還有堆積如山的文件在等待他呢。
唉,老大,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才“高興”呢?
……
陣陣喧亮高亢的歌聲隱隱震動於微涼的空氣中。
長而鬆的羽睫閃了閃,唐蜜兒緩緩睜開惺鬆的大眼,細聽了下,仰首瞧了瞧酣睡的霍峻熙一眼,她輕巧地溜下大床,赤腳踩在拚木的地板,拉開薄紗窗簾和落地窗,隻見一條由光點聚成的黃龍,在灰蒙蒙的晨霧中委蛇前進。
“那是牧場的工人準備去花田采收花卉。”
一陣令人麻栗的暖風朝耳畔襲來,唐蜜兒一僵,還來不及反應,鐵般的臂膀已然將她瘦小的身子密密包進溫暖的胸膛,不讓清晨的寒氣傷了她。
霍峻熙彎腰將墜實的下巴停在她單薄的肩上,和她望著同一目標。“他們習慣邊走邊唱歌,一方麵可以壯膽,另一方麵也可以活動血液,驅除寒氣。”
“這麼早就已經起床工作,好辛苦促!”她邊說邊扳著圈在胸腹的雙臂。可惡,仗著自己手長腳長,老將她當粽子包!
“沒辦法,早點去花兒還含苞待放,再遲些,花一開價格就差多了。”對她一貫的抗拒,他根本視若無睹。一把抱起她,放回溫暖的大床,自己也跟著側躺回她身旁,“以後起床要多加件衣服,要知道,現在雖然是八月末,可是山區的清晨還是有些冷的。”
“熙……”她咬咬唇,有些猶豫地望著他,“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工作賺錢過生活。
比較起來,我好像一隻除了吃,什麼都不會的米蟲。“
“米蟲?”他怔了下,有些失笑道:“放心,除了半天啃不了半碗飯的食量可以相媲美外,我看不出你和那種小蟲子有什麼共通點。”他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為自己富裕的生活感到心虛的,她是第一個。
“你……”唐蜜兒氣惱的瞪著他,“你一定知道我的意思,別顧左右而言他。”
“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誰知道這裏……”男人頓時喊冤道,愛昧的食指在她光倮的小腹劃來劃去,“到底拐了幾個彎?”
“我……我要去工作。”嘴巴說得很大聲,卻一臉心虛。
“不行!”霍峻熙臉色一變,冷厲的眼神一掃,斷然拒絕。
對於男人的話置若罔聞,唐蜜兒瞪大雙眼冷冷看著他,咄咄逼問:“為什麼不行?大家都有工作,為什麼獨我不行?”
“因為……”瞧小女人那一臉氣憤地等著他說出個所以然來,靈光一閃,霍峻熙以較為溫和的口氣道:“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懷孕了!你自認為能做什麼工作?哪家公司能要個孕婦?”
唐蜜兒一雙小手溫潤如玉,蔥白的十指纖細修長、宛如精工雕就,連牛津大辭典都捧不住,哪有能力工作賺錢?她還是待在家裏彈彈琴、翻翻書就好了,其他的……也許下輩子吧!
對啊!她怎麼忘了,她現在可是個準媽媽,怎麼出去工作嘛?
“那……我可以申請上大學吧?”
“光申請或推薦函是沒用的,現在大學都是考試入學的。”霍峻熙不得不在打擊一下這個小女人。
“哼,你好瞧不起人,認定我就考不上嗎?”
“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認為大學裏的環境太複雜,不適合你。”實情是,外麵野男人太多了。
“你在胡說什麼呀?誰不知道學校是最單純的……”唐蜜兒撅起曉嘴。
霍峻熙反倒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角,“你的健康也不是很好,如果真想讀書,在家裏一樣可以讀。不論你想學什麼,我都可以聘請最優良的師資……”
嘮嘮叨叨了一堆,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要她打消出外上學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