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眼頓時笑眯了起來,看得韓洛生平第一次想挖個地洞鑽。
他的臉色更青了些,索性閉上眼睛逃避現實。
林如意見狀,趕緊拉著一臉不耐煩的兒子下樓去,沒再多耽擱。
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韓洛才把假寐的眼睛睜開,裏麵又換上濃濃的懷疑。
她說她叫林如意,有個叫林塘的兒子。那她是嫁給姓林的男人囉?可是就算這樣,也犯不著改名換姓吧?
重點是——她好像不認識他?
這怎麼可能?!亂了、亂了,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那個女人在想什麼!
現在他隻想知道,改名換姓裝陌生,對她到底有什麼好處?
……
所謂的“好處”就是這個嗎?
韓洛看著眼前自稱是林如意的女人,俊朗的五官寫著憤恨。
瞧瞧這蠢女人想做什麼?提著一桶熱水,一條毛巾就說要替他擦澡!
她知不知羞啊?
別以為昨晚記得帶食物回來填飽他的肚皮,她就可以對他為所欲為,門都沒有!
唰!
他還沒來得及爬坐起來,身上的被子就讓她整個掀開,刺骨的冷空氣在同一時間取代原有的暖意。
他迅速的拉回被子,順便用那雙明亮的眼睛恨恨的瞪著她。
林如意?他看她根本就該叫“林如狼”才對!這個如狼似虎的女人,太可惡了!
沒想到她對他的嘰渴當真“數年如一日”,還裝什麼失憶?這下子可全都露餡了,哼!
想起多年前的“過節”,韓洛忍不住咬牙切齒,但引發他低咒的主角顯然誤會了他生動的表情所為何事。
“你會冷啊?可是也不能把被子蓋上啊!這樣我怎麼替你擦澡?”
唰的一聲,林如意再次把棉被抽離,還迅速推疊到他受傷的腳邊,任憑躺在床上的他手再長也構不著。
該死!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他總算是領悟到了!
這三八女人該不會想趁他清醒的時候對他“怎麼樣”吧?不行!他不準!
林如意看到他越來越扭曲的表情了,不過——
“你還真怕冷呢!”她巧笑倩兮,把極力捍衛清白的男人逼得險些咬舌自盡。“一下子就好了啦,乖乖的哦!”
對於正在蹂躪他頭發的那隻小手,韓洛已經決定等他行動方便的時候,就把它砍下來祭天!
她當自己在摸小狗啊?不!她根本就是當成在玩牛郎!
等、等等!她居然脫他褲子?
“你幹什麼?放手!”一邊吼一邊扯住褲頭,韓洛這輩子還沒這麼慌張過。
這個色女既然要裝失憶,為何不裝得徹底一點?哪有女人——而且還是帶著一個兒子的那種——會脫陌生男人的褲子啊?
“呃?”她總算暫時鬆開雙手,問道:“你害羞哦?”
“你這樣做,你先生不會怎樣嗎?”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哪個男人敢娶她這種沒有節懆的女人回家?
“我先生?”林如意指著自己,想了一下才說:“他不在很久了!”
“不在很久了?什麼意思?你是寡婦?”話一出口,他赫然發覺自己有多失禮,不過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幸好眼前的女人沒哭給他看,仍是一派無所謂,“不是啦!反正……他就是不在,你也不用擔心他會生氣。”說完,她的雙手又摸上他的褲頭。
“但我是男人!”韓洛氣急敗壞的大吼。
他說錯了,她不是寡婦,是蕩婦!
丈夫不在,就對其他男人上下其手,說她木知羞恥也不過分!
林如意一臉坦然的說:“我知道啊!可是你也是病人嘛,沒辦法自己洗澡,讓我幫忙沒關係啦,別跟我客氣。”
誰跟你客氣?韓洛心裏充滿秀才遇到兵的深深無奈。
這時候,他又聽見一聲“唰”。
低頭一看,她竟然已經把他的褲子褪到腳踝了!
這女人有沒有廉恥心啊?幾年前好像還有一點,現在八成隨著光陰的逝去,蒸發得連那一點也不剩了!
韓洛的低咒才到嘴邊,就被小腿上的溫熱觸感給驅散得一幹二淨。
好吧!他承認,接近四十八小時沒洗澡的確有點難受,她這樣也讓他覺得很舒服。
可是——
“你快給我住手!”要不是那女人正在他腳邊,他鐵定一掌劈昏她!
這種事情誰來做都可以,就是她不能,因為他不要、不想、不願意!
“住手?可是還沒擦完耶,不行哦!”林如意的摸樣像極了在哄騙小孩。
就見她把毛巾放進熱水裏,挫柔了幾下,又撈出來擰幹水分,繼續擦拭他的另一隻小腿。
韓洛痛恨這種被人玩弄的感覺,可是現下除了瞪眼之外,他也沒辦法做出有效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