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早就決定,跟霍鎬語這輩子再也沒有瓜葛,安心地養大汐汐就好了嗎?為什麼昨天會做那樣的事情?將兩條原本已經平行的線再度扯到一起去,而且扯一次還不夠,還要扯無數次?
她別扭地換了個姿勢,拉動到腿部酸痛的肌肉,痛得她齜牙咧嘴,差點呻吟出來。
昨晚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她已經數不清楚了,她隻知道她那裏現在好痛,而且她穿衣服時還發現腫起來了,要命,是有多激烈才弄得這麼慘烈?
想到昨晚的那些種種,她的臉蛋紅得可以去煎蛋了,該死,太陽怎麼這麼大?曬得她快要暈過去了。
今天早上,她從床上睡過來時,房間裏麵隻有她一個人,拖著快要報廢的身子,推開門發現連女兒都不知所蹤,好吧,不用猜也知道那對父女倆肯定一起出去了。
就是不知道是霍鎬語去叫汐汐起床,還是汐汐來叫他,如果是汐汐叫他的話,那麼很明顯,某個鬼精靈肯定發現了他們同床共枕的事情,而葉心栩完全不指望那個經過無數狗血劇洗禮的女兒會不明白他們躺在床上代表的意思。
還有沒有比她更倒楣的媽媽?七年來唯一一次做壞事,還很有可能被女兒發現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她現在隻能拚命祈禱,生物鍾一向比時鍾還準的霍鎬語,這次不會失靈。
很顯然,某隻鴕鳥漏算了某人的腹黑。
好吧好吧,被葉汐發現其實不是最嚴重的事情,最嚴重的是,她現在要怎麼麵對霍鎬語?
當初可是她信誓旦旦地說,她與他之間絕無可能,而且當年的她也是拚了命的想要離開他。可是昨天,那個勾引他的人卻又是她。
到底這筆爛帳該怎麼算?
七年前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會因為過了七年就自動解決掉?她知道他的世界不會因為她而改變,那麼她自己呢,會不會因為他而改變?
假裝聽不到,也假裝看不到?假裝世界很和平,假裝他還是她的那個溫柔的語哥哥?這怎麼可能。
她做不到。
可是,比起失去他,你不是覺得接受他其實並不是一件想像中那麼困難的事情嗎?
想到過去七年中流的眼睛與承受的心痛,她暗暗地歎氣,好吧,就算她可以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去接受他,可,天哪,她忘了趙芷清!
她要死了,要死了!她居然可以忘掉他的身邊早就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她,想起那天他微笑著溫柔地撫過趙芷清的發,她心裏的酸澀快要將她淹沒了。
她做了第三者,最無恥最讓人鄙視的第三者,葉心栩,你一直覺得自己還算是有幾分正氣,可是原來,最卑鄙最下流的那個人,就是你!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想到那個溫婉可人的趙芷清,她就覺得愧疚與痛苦;她其實在傷害別人,將自己的情感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她要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麵上,快速地被蒸發掉,她將臉蛋埋入膝蓋中,哭得無聲無息。
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唱了無數次,她都沒有心情去接,數不清是第幾遍了,她被吵得沒有辦法忍受,拿出來,看見螢幕上顯示的是官謹言。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接通手機,“喂。”
“喂,小栩,你好嗎?”很溫柔、很熟悉的聲音,聽入她的耳內,讓她覺得幾分心酸,“嗯。”
“你怎麼了?”心細如官謹言,隻是聽到一個字,立刻就感覺到她不對勁,連忙追問。
“沒有,我很好。”
“你現在在哪裏?”太清楚她的個性,幹脆直接問:“你在他家裏嗎?”他知道小栩帶著汐汐搬到霍鎬語的家裏了,雖然黯然心傷,但他也明白自己並沒有資格去過問這件事情。
“……沒有。”不會撒謊,隻好說實話。
“那你在哪裏,告訴我。”
“我沒事,真的。”
“唉……”歎息聲從手機那端清楚地傳來,“你在哪裏,告訴我好嗎?小栩,我會擔心,我真的會擔心。”
拗不過他的堅持,葉心栩還是將地點告訴他了。
官謹言在四十分鍾內趕到,看見坐在豔陽下曬得滿臉通紅的葉心栩,他心疼得要命,“小栩,不管怎樣,都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他蹲下來,望著她明顯哭過的眼睛,連問都不必問,肯定是為了霍鎬語。
葉心栩這輩子所有的眼淚,都是跟那個人有關,“我們去那裏聊一聊好嗎?”指著岸邊幽靜的咖啡館,他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