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媽也一樣,要好好照顧自己。”
“記得星期天晚上回家喔!再見。”
“我知道,再見。”
闔上電話,電梯剛好抵達一樓,門往兩旁滑開,他踏出專用電梯,看見不遠處的電梯外還有人在等電梯準備上樓有些意外,當那人聽見聲音轉過頭來時,他訝異的挑眉。
左瑩希!她怎麼會在這裏?
之前因為震宇受傷住院,後來鞋廠的事都是他指揮——當然是在幕後,他手下最棒的經理人也早就開始上班了,她現在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什麼?
左瑩希也看見他了,雖然她是來找他的,可是這麼突然碰麵,還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她不能退縮。
“你好……”她在他的目光不覺得渾身不自在,沒有勇氣直視他的眼神,隻好低垂著眼,朝他微微一鞠躬。
霍昭凡走向她,臉上一片淡漠,也朝她微微一點頭。
“好久不見。”
“是啊……”她有些意外他還記得她,感覺有些複雜,分不出是喜是哀。
“真巧,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左小姐。”
“左小姐”啊……
當初他在她耳邊低喚著“瑩希”的低啞性感聲音,她依然記憶清晰,沒想到現在已經變成“左小姐”了。
“不是的,我是來找你……”她掩下眼底的哀傷,輕聲地說。
經過一些時間的思考後,她終於鼓起勇氣決定來找他。
“專程來找我?”霍昭凡輕笑。“這倒是讓人意外了。”
知道她是來找他的同時,他就理解她的目的了。
對於左氏的投資案,他給震宇一主一副兩個方案,主方案是左氏拿了資金,讓出經營權,接受專業經理人管理鞋廠,左氏依然是左氏,差別在於她的父親可以退休養老,員工可以保有飯碗,她則可以繼續去玩她的鋼琴。
但是基於自己習慣末雨綢繆,因此為了預防萬一,他也提出另一個備用方案,就是當左氏不願意讓出經營權時,就由主事者——他猜到應該會是她——學習新式管理經營辦法。
聰明一點的人,應該都會接受第一個方案,偏偏左氏父女就選了第二個,不過說真的,他並不意外,因為如果左氏父女聰明,也不會搞到這個地步了。
他一直選擇置身事外,所以備案的配套措施,他是交代震宇處理,讓她留在上海跟著他們學習,結果震宇竟然反將他一軍,把麻煩丟回來給他了。
算了,看在震宇為了妹妹盈繡幾乎沒命的份上就不計較了,反正這個麻煩也是他自己找的,他接收回來也無可厚非,隻是……她呢?
就這麼出現在他麵前,她對於當初不告而別完全沒有一絲愧疚或歉意嗎?
左瑩希覺得自己似乎在他眼裏看見責備,但是她不懂為什麼。
“不知道左小姐來找我,有何指教?”
“我是來向你道謝的,謝謝你對鞋廠的幫助。”
“你不必謝我,那是公司的策略,和我個人無關,花筆小錢博得美名,對霍氏有利無害,何樂不為?”霍昭凡冷淡的說。“還有事嗎?”
他的冷淡,讓左瑩希心裏很受傷,果然,那一夜對他一點意義也沒有。
既然如此,她也該拋開自己的私情,全心為鞋廠努力了。
“小姐,你怎麼還沒上去?”警衛從大門旁的出入口走了進來,他的距離和角度讓他隻看見左瑩希,便揚聲喊著,朝她定去。“副總裁應該還在辦公室……副總裁!”總算看見霍昭凡的人,立即恭敬的一鞠躬。
“為什麼隨便讓不相幹的人進公司?甚至還讓她單獨上樓,直接到我的辦公室?”霍昭凡聲音冷然的質問警衛。
“我很抱歉。”警衛立即認錯,腰一彎,沒再敢直起。
“請不要責怪他,我告訴他是蘇特助叫我來,他才放行的。”左瑩希立即說,心裏有些受傷,在他眼裏,她現在隻是一個“不相幹”的人……“我有登記,壓證件,還有戴上臨時通行證,一切都照規矩來不是嗎?”
霍昭凡冷漠的視線緩緩的瞥向她,讓她呼吸一窒,此刻的他,不是前年聖誕那個親切得像鄰家大哥般的好心人,不是那一夜既溫柔又熱情的情人,而是一個跨國集團的接班人。
這個認知,讓她霎時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她開始懷疑,從小到大生活裏隻有鋼琴的她,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容易、太單純了?
“因為你不在今日的會客名單中,他既沒有事先通知我,也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任意放行,如果每個人都這樣,還需要預約、門禁管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