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白玉嘉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她說‘如果有來世,我們就不要再遇見了。’不要再遇見了。\"諾影繼續不顧形象的吼道,那嬌美的臉龐已是滿臉淚花。
那一匹匹天馬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天路上,平穩的走著。馬背上的幾人任著馬兒駝在背上,寂靜無聲。
錦軒,逸之,夜邪怡聽見諾影說的話,慢慢陷入了沉思,幾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似乎是牽扯了前世今生。
馬車中,因為馬蹄聲很多,有些吵鬧,淩澈直接將一切隔絕,裏麵聽不見外麵,外麵也聽不見裏麵。
諾影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淚,看向前方同樣騎著黑色天馬,看不到盡頭的隊伍,目光迷離深遠。
許久後,她冷靜了下來,低下眸子,看著天馬低低的道:“而你,你做了什麼?你用一把醉夭箭就困住了她的生生世世。你可曾想過,這可能是她的重負。”
夜邪情不說話,他無力的拉著馬的韁繩,慢慢走著。九重天路上的冷風輕輕吹著他紫色的長發和豪華廣袖,清晨淡淡的陽光照在他柔美的側臉,看著是那麼的滄桑與憂傷。
夜邪情心中一直想著諾影說的話,他愛她嗎?他愛嗎?愛的吧!要不然,怎麼會放棄帝君的位置,放棄自己一生所追求的東西,放棄一切重新步入輪回。
前世,在他看來,沒有了她的時光,即使稱霸九重天,即使“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值萬錢”,對他而言,不過是煎熬。
前世九重天路上的回憶,如今想起來,他竟也是痛得那麼真切。如果不愛!他何必痛,何必恨,何必後悔,何必自毀萬年修為,隻為造一把醉夭箭來找她的來世。
補償,這一切怎能‘補償’兩字而詮釋。
至於‘懂’,他沒機會懂罷了,前世沒機會,今生也剛開始。
回顧一切,他竟找不到不愛的理由。可是,愛一個人又需要理由嗎?愛,倒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他迷茫了。
醉夭箭禁錮了她嗎?真的成為她的重負了嗎?他隻知道,他想要她,想要擁有她。想要再來一次,好好的愛她。
隊伍就這樣平穩的快速行駛著,到了傍晚,錦曦又再次醒來。看著淩澈還在身邊,錦曦嘴角泛開了淡淡的漣漪。
“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淩澈輕聲問道。
夕陽斜斜的照進馬車,淡淡的,柔柔的,灑在淩澈的墨色華衣上,讓華衣反射了淡淡的柔光。腰帶上金色的龍紋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的活神活現。
錦曦看去,他一半柔順的長發披在肩上,一半垂了下來,落在她的被子上,整個人看上去,俊美又貴氣逼人。
錦曦點頭應了一聲“嗯”,輕輕拉開玫瑰色的被子道:“扶我起來坐會。”睡了這麼久,睡得頭暈難受。
淩澈應聲,起身幫她拉了拉被子,抱起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他抱她時,金色柔順的長發飄落在她的臉龐,讓她感覺柔柔的,癢癢的,頭發上淡淡的桂花香飄入她的鼻息,讓她稍有錯覺,似乎是自己誤入了桂花林。
錦曦靠在他的胸前,聞著他身上的清香,感受著他身上的溫暖,慢慢陷入了悲傷。
他,真身上古青龍,生來是神,金色的頭發和換世神一樣,注定了生來就是帝王命。
他至高無上的皇位,俊美的臉龐,橫溢的才華,一個專情專心的好帝王,她說不喜歡他,對他沒有感覺是假。可是,即使如此,她也必須和他保持一些距離。
有時候,你選擇與某人保持距離,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因為你清楚的知道,他不屬於你。
人生遇到的每個人,出場順序真的很重要,很多人如果換一個時間認識,就會有不同的結局。
或許,有些愛,隻能止於唇齒,掩於歲月。
她跟他,終究是沒有結果的。
不是她不給他機會,不給自己機會,而是,接下來她要做的事,那件事將會注定了她們從此陌路天涯。
錦曦輕輕拉起他胸前的一縷長發,陽光照在她指尖拉起的長發上,照出了她白淨的指節和那閃閃發光的金色頭發。錦曦看著那漂亮的頭發,口中喃喃道:“帝尊是曦重生以來,唯一一個能曦如此親近之人。”
停頓片刻,她又接著道:
“曦不喜歡與人接觸,卻獨帝尊例外。”
聽見這話,淩澈嘴角扯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弧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幸福。他抱著她的手臂更加緊了一分,雖緊,但是不至於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