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王朝武穆宗年間,丞相段騫休妻迎娶青樓花魁,轟動京城。不久發妻病逝,段騫廢除其二女之位,僅立新夫人的女兒為唯一千金。
有的人說,那兩個女兒已經被殺。
有的人說,她們僥幸逃出來了。
她微微一笑,眸光清冷不言不語。
她說:\"我隻求你來結束我的夢魘,其他尊位恩寵我從來不求。\"
他說:\"我不能信你心中毫無怨言,卻願意帶你逃離噩夢,信你輔佐於我。\"
他願意幫助她複仇,也是在幫助自己鞏固勢力。
隨著層層抽絲剝繭,卻意外發現她的接近不隻是為了朝堂之上的恩怨博弈,還牽扯到江湖,引出更大的玄機……
素色長裙在風中微微起伏,解下發帶的女子孤身站在斷崖邊,神色清冽,若有所思的望著仿佛近在咫尺的圓月。身後的草叢傳來細微的聲響,女子抿唇,嘴角上揚一絲弧度,揚聲道:\"師父來了?\"
玄色長衫,腰間束著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係上一塊古樸沉鬱的墨玉。烏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住,沒有插簪沒有束冠,額前幾縷青絲隨風掠起,溫潤如玉的麵龐不曾帶有笑意,但是眼神透露的柔和卻勝過萬千。身後人,正是她的師父傲風。
\"阿瑤,過來。\"他喚她。
\"師父,還記得這裏嗎?\"女子並沒有走近,而是依舊看著圓月,\"當年是在這裏,娘助我打通經脈,我才得以跟隨師父練武。轉眼,我和芊語在這裏已經過了六年了……\"
傲風兀自走向她:\"你的戾氣這些年消減不少,隻是還有殘留,這不利於你繼續練功。阿瑤,暫時壓下你的恨意吧,日後總會有爆發的一天。\"
女子側身看向他的眼睛,久久不說話。他的眼神依然深邃,引著她去想起從前,不得不再次舔舐傷口。露出苦笑:\"我會等的,即使我出頭之日仇人早已病逝,我也將掘墓鞭屍,讓她們做鬼也不得安生!\"
二人相視,眸中俱是一驚——有大批人在靠近這裏!
同時足尖點地,淩空而起,拂過林中樹葉,迅速趕向斷崖一側的閣屋。
此時,在這個待了六年的傲風堂,她感覺到周圍的氣氛陌生,好像有些不好的預兆。來不及多想,她閃入屋內尋找妹妹:\"芊語?芊語!\"等到看見榻上同樣著素服,身材纖弱的女子後才放下心來。
\"咳咳……姐姐,怎麼了?\"撫著心口,榻上女子掙紮著坐起身,眉目間充滿了掩飾不住的擔憂。
\"沒事,你沒事就好……\"她皺眉,內心愈發不安,\"方才我在斷崖感到這裏有人逼近,為何遲遲不見蹤影?難道,是我感覺錯了?還是……\"
話沒說完,門外不加掩飾的吵鬧聲傳入耳中!
她扶住芊語雙肩:\"姐姐出去處理,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來!記住姐姐的話!\"芊語憂心忡忡的問:\"姐姐!咳咳……該,該不會是……咳咳……爹……咳咳……\"\"芊語!現在什麼也不要說了,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可是我已經不是當初除了磕頭求饒什麼也不能做的段宸瑤了!聽姐姐的話,好好待在屋裏,師父的暗衛會保護好你的,剩下的由姐姐來處理!\"見她如此鄭重,芊語隻好點頭:\"嗯!姐姐小心為上!\"
宸瑤推門離開房舍,外麵家丁舉起的火把照亮了整個庭院,月光投下的皎潔,直接映射出他們臉上的猙獰。她環顧四周,已經不見傲風的身影——一旦府裏有人前來,他一貫會悄無聲息的離開。
\"你們興師動眾前來,有什麼事麼?\"她淡漠的問。
\"哈哈……什麼事?趁著今兒個月圓,老爺心慈,讓我們送兩位小姐和夫人團圓啊!\"為首的家丁笑吟吟的回答。但他猖狂的笑聲還沒有堅持多久,突然迸發出一聲——\"呃……\"鮮血汩汩的從喉間流下,瞬間倒地斃命!他手中的火把點燃了粗布衣裳,整個人逐漸被火焰吞沒。
周圍的家丁對於這個變故都是麵麵相覷,露出了懼色——怎麼好好的在一瞬間他就死在自己麵前,這個早就毫無地位的女人到底做了什麼?!想起老爺的囑咐,剩下的家丁又重新振作起來,拿出手中的長刀向宸瑤衝來!
\"嗬嗬……\"她冷笑,奪過最前衝來家丁的長刀,手起刀落,身首異處!在眾人再次呆愣之時,迅速反擊,很快又有幾個家丁在烈火中哀嚎。其他人見勢不對,紛紛拿著長刀向後退,宸瑤冷冷看著他們驚恐的深情,一步步逼近:\"剛才的氣勢哪裏去了?拜高踩低**我們姐妹的氣勢哪裏去了?\"
根本來不及反應,隻感覺脖頸一涼,似有利刃劃過,短暫的涼意隨著噴薄而出的熱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疼痛與絕望。眼前帶著冷笑的女子,仿佛和從前忍氣吞聲的女子判若兩人。明明站在原地沒有再動,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又要了幾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