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蓮失神了片刻,不久就恢複了清醒。乞蓮低頭打量了下身上的打扮,單薄的中衣襯托出曼妙的曲線,那一頭烏黑的長發比上好的錦緞還要順滑,配上那無雙的容顏,直看得人感歎美人楚楚為誰憐?
這廂爭執不下,乞蓮的突然現身讓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皇帝卻是第一個回神的,直接將身上的鬥篷卸快步上前為乞蓮披上,眉頭不由得皺起,心疼乞蓮不懂得照顧自己。
“這麼冷的天,出來怎也不知加件衣裳,凍著了怎好?”皇帝輕言責備道,渾然不覺自己也是衣衫單薄。
“陛下如此珍愛臣妾,臣妾又如何能夠躲在陛下身後眼睜睜的看著陛下委屈?”春寒料峭,乞蓮說著,柔弱的身子還微微打著顫,不一會兒,臉頰就凍得紅彤彤的。
皇帝不忍,直接將愛妃摟入自己懷中,充滿溫情的雙眼抬起看到皇後和冷蓉後立時消散個幹幹淨淨,竟覺得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娶了這二人,是以如今竟欺他至此!
這樣的眼神,冷蓉再熟悉不過,冷蓉不由得看向皇後。隻見向來雍容華貴的皇後娘娘,交疊的雙手狠狠相握,死死壓抑著自己的受傷,不知怎地,冷蓉忽然覺得這後宮的女子是如此可憐。
還好,她已不是原來的冷蓉了。
“皇上想必是恨透了臣妾等人,不過就是一個弱女子,為何臣妾等就這麼不能容人,非要殺了她不可。”
冷蓉說著緩緩抬起自己的長劍,去除掉外麵華麗精致的劍鞘,瑩潔的劍身在陽光下折射出肅穆的光暈。冷蓉一邊和著清歌,一邊舞起了長劍,動作一氣嗬成,轉折的恰到好處,動作說不出的瀟灑。
孟長天眼裏的冷蓉,淡漠平靜,嘴角不自覺帶了些諷意,就像在描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一樣。孟長天不明白,為什麼冷蓉身上會帶著那麼多的死氣,讓他不禁聯想到永巷裏呆了一輩子的老宮女,像一潭死水看不到生氣。
“韶光易逝,年華如馳。”
“奈何,翻看鏡中華韶,已失花容月貌。”
“隻歎風光不再,遙想當年,笑傾滿庭芳菲為誰妍?”
……
“縱有楠木,如蓋遺涼。”
冷夫人下嫁之前,才名冠絕,昔年有人稱之為江南第一才女。縱使冷蓉對詩詞歌賦沒有太大興趣,不過作一曲清詞卻沒有太大困難。再者,這詞裏句句血淚,都是她上輩子所經所曆,想忘不能忘想說不能說,借此機會發泄就更加投入。
孟長天本就是敏感多情之人,素日裏喜好風雅,冷蓉寥寥數語,就引得孟長天紅了眼眶。如此淒絕的故事,簡直駭人聽聞,那詞裏的男子如何能辜負女子的一片真情,使得孟長天一陣為那詞中女子不值。
殊不知,冷蓉一句一步,等最後一句詞唱完,手中的長劍也架在了乞蓮的頸項之上!
“陛下……”乞蓮杏眼含淚,呼救的聲音就像小貓一樣弱小。
“蓉兒,你把劍放下,咱們好商好量的,快些把劍放下。”孟長天這是已從那淒婉的故事裏清醒過來,看到冷蓉此舉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隻有皇後在一旁沉默,看向冷蓉的眼裏隱隱有著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