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龜兒子,動不動就跑,這仗打得還有什麼意思!”冷二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巴在牆頭上,看著對麵空蕩蕩的一片,城外的戰場上隻餘了許多丟棄的盔甲盾牌,連胡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也是,胡軍早就退到幾十裏外的營寨裏頭,想看見他們得把殺虎口的那座虎頭山給鏟平了才行。
一邊的冷大直接把自己的幼弟從城頭扒拉下來,雖說現在看不到胡人的影子,但要有那放暗箭的,一不小心就糟了。
“明誌,跟你說過多少次,小心流矢。”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貧我的身手,一點暗箭算什麼,根本近不到咱冷二爺的身!”冷明誌聽了立馬不服,鼻子翹的老高,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武功天下第一。
“弟兄們麵前渾說什麼呢,也不怕惹人笑話!”城牆上不少站崗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暗自憋笑,一個個肩膀一抖一抖的,讓冷家二爺的顏麵受傷嚴重。
“老大說得對,你這潑皮性子是該收收,捫心自問,你可是能在蓉娘手下過十招啊?”冷老將軍摸著胡子笑眯了眼睛,說起來他育有二子一女,論天資隻有蓉娘的天分最高,可惜給先帝爺相中了,要不然他冷家也能出個女將軍。不過想到女兒家家的,還是撫琴吟詩來得好,就一個女兒也舍不得她吃這份苦。
而在虎頭山的另一邊,胡國的營寨小心的掩著。正中是一個灰不溜秋的帳篷,看著毫不起眼,誰能知道這裏竟是胡軍的王帳,除了少數的幾個親信,周圍的士兵都不知道這裏住的是誰。
耶律洪背著手麵對的沙盤,擠眉瞪眼的,看著沙子的眼裏都能冒火,最後幹脆泄氣一屁股坐在帳內鋪設的絨毯上。冷家君果然不是吃素的,不過幾個照麵就折了不少人馬,帶出來的就已經是整個胡國的精銳了,那是死一個少一個,婦孺雖藏好了,可這生孩子也要時間不是?
耶律齊剛從外麵掀帳進來,一臉陰沉,顯然也沒有得到什麼好消息。不過耶律洪還是給了點麵子問了問:“沒來?”
“該死的東西!”耶律齊顯然沒有自家弟弟的好脾氣,一腳踹翻了邊上的銅爐,裏麵的爐灰飛的到處都是。
“咳咳!大兄!你要造反啊!”爐灰蓋了耶律洪一臉,什麼風度都沒了,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耶律齊一見臉上也不好再發火,隻好悻悻的盤腿坐下。
沒有後援,就靠他們胡國這三萬人還不夠夏朝一口吞的,看樣子他們若是不出頭,那邊是不會有接應了。思緒翻轉,瞬間耶律洪就想了個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更何況他們也沒什麼選擇。
“幹!明兒個把大家夥兒都拉過去!”
“洪,咱們就這麼點人,不再等等麼?”
“再等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狗東西不見兔子不撒鷹,就是我們等得起,父王他們也等不起了。”
把柄在人家手裏攥著,容不得自己說不,有的時候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更多的是無奈。耶律齊聽了也不再多言,眼眶立馬就紅了,五大三粗的漢子這模樣看著可憐。天知道下了這個決定,耶律洪自己心裏有多難受,有的很是狠下的心也是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