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銀子有種想打人的衝動,忍了忍才說:“我沒說是你將我擄過來的。”
少年聽到這句話才仿佛終於鬆了口氣,這才又用之前的口吻不屑地說道:“我一趕過來,那擄你之人便嚇得落荒而逃了,是以……”說到這裏,少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一隻手又開始悄悄地揉著衣袖。
小銀子聽得前麵那些話,加上看到他這幅樣子,便知道他後麵要說的是什麼,“所以,你什麼也沒看到?也不知道將我抓到此處來的是何人?”
被小銀子說破,少年的耳根微微泛紅,而後才一頓一頓地點了兩下頭。
小銀子有些失望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此處倒像是一個山洞,除了自己正坐著的這張石床,裏頭什麼都沒有。她想,既然打探不出抓自己的人的消息,那便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老頭子的事查清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是哪裏,自己現在還來不來得及趕去參加邙山的入門試煉。
“算了,那你可知,這是何處?”
少年呆愣了一下,忽而又閉上了雙眼,片刻再睜開之時便說道:“像是邙山。”
小銀子聽到邙山兩個字心中不禁大喜,迫不及待的便要起身離開,怎料卻被那少年攔住,少年看起來似乎對她要走的行為十分惱怒,又帶了點兒委屈,閃身站到她身前,問道:“你要去哪兒?”
從這個剛見麵還談不上認識的小夥子嘴裏聽到這個問題讓小銀子感到很無奈,是的,又是無奈,這家夥就是有讓她無能為力的能力,短短一陣子,聽到他說的話,看到他的動作,她總有一種想做點兒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感覺。這次又是這樣,她終於忍無可忍了,“這位公子,我要去哪裏,跟你有什麼關係?”
少年臉上閃過受傷的表情,雖然隻是一閃即逝,可還是讓心軟的小銀子忽然間就產生了一種罪惡感。少年很快又恢複了他滿臉蔑視的樣子,“我怎麼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小銀子這才想起眼前這個人剛剛救過自己,在漢城,混混乞丐這群人,最是講情義的,知恩圖報幾乎是不成文的規矩了,在小銀子的心裏,這也是根深蒂固的一條原則,是以聽到少年這樣說,小銀子這才終於收斂了自己臉上的不耐,開始道謝,“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隻是現在我還有要緊事尚未處理,待我完成之後,必來向公子賠罪。”
小銀子以為他聽到自己這麼說也該放自己走了,怎料她才邁出了一步,便聽得身後那人道:“你尚且不知我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日後如何向我賠罪?”
小銀子隻好收住腳步,耐著性子繼續問:“那麼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呢?”
身後那人聽到小銀子這麼問,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我叫白癸。”分明是他嫌棄小銀子未曾打探清楚他的情況,待到小銀子真問了,他卻又隻說半句。隻是小銀子想起自家老頭子遇害的經過,也就不再追問了。
“好的,我記下了,白癸公子。”說完,又抬起腳要往前走,隻是腳尚未落地,便又聽得身後人道:“我於你有恩,你卻隻說賠罪,隻字不提謝恩,如此,是不是不大好啊?”
小銀子隻得咬咬牙,繼續說道:“那我日後謝恩賠罪一起來,白公子可滿意了?”
那叫白癸的少年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說道:“尚可吧。”
小銀子翻了個白眼,“那我可是能走了?”原以為這次怎麼著也該讓自己離開了,卻不料身後那少年隻冷冷道:“不能。”之後小銀子便感覺到有股力量纏在自己腰間,將她慢慢地又拉回了那張石床上。
“你做什麼?”小銀子拚命使力,卻發現腰間那股暖黃色的光就像是繩索一般將自己牢牢綁了起來,她竟掙紮不開。她企圖用右眼的力量燒斷這繩,雖說不能完全掌握那股力量,可這麼多年,她好歹也是摸到了一些竅門,勉勉強強能夠控製一點點。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便聽到少年的聲音,“這股力量與你右眼的力量相同,你燒不斷的。”白癸頓了頓,接著才補充道:“況且,你現在,暫時沒辦法施展你右眼的能力。”
小銀子這才憶起,自己的右眼此時此刻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心中第一次有過一絲茫然。這點茫然,也直接在她的臉上表現出來。白癸見到她臉上的神情後忙安慰道:“你別擔心,這隻是暫時的,我會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