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我沒事,不疼,真的。”白癸的聲音很輕,像是生怕嚇到了小銀子。他伸手替她將臉上的淚珠一一拭去,接著又開口說道:“我真的沒事,這小東西傷不了我,你別擔心了,而且,這還應該算是意外驚喜了。”白癸的語氣甚是輕快,一點兒都不像受傷之人,小銀子這才慢慢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聽到他這麼一說,卻又是不解。
白癸像是知道小銀子心中所想,也不賣關子,趕緊解釋道:“此處布有六縛陣,邙山原是不該將靈物藏身此處的,隻是方才我以禦靈之術引陣中靈氣,這小東西怕是恰好被藏在陣外不遠之處,誤打誤撞被我的禦靈術引了進來,為陣術所用,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這樣,你就不用費力找了。”
白癸心知小銀子一心欲入邙山,以為告訴她這消息必然能消除她的難受,這樣她就不會哭了,豈料小銀子的確是沒哭了,卻忽然生起氣來。
“你不是妖族之王嗎?看到這玩意兒你不是應該隨隨便便揮揮手便能解決的嗎?幹嘛要冷不丁地撲上來?嚇唬誰啊?”小銀子越說火氣越大,可眼角卻也越來越紅。
白癸聽著小銀子的話心知她是憂心自己心中本還有些驚喜,可一抬頭看到她泛紅的眼眶一時竟又慌了神,隻傻乎乎地本能似的低聲道:“對不起,我,我,我一時沒想起來。”
聽到白癸這話,小銀子哭得愈發猛了,淚水竟似決了堤一般,怎麼都止不下來,白癸在邊上急得直跳腳,卻壓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生怕自己又說了什麼惹她不高興的話。
好半天等小銀子終於止住淚了,看到白癸身上竟還插著那把匕首,有些憤怒地吼道:“你還不趕快處理傷口,傻愣著幹嘛?”隻是那憤怒裏還伴隨著好不容易停下眼淚的抽噎聲,聽起來威力全無,卻還是嚇得白癸“哦”了一聲便迅速動手猛地一下抽出了胸口的匕首。
“你輕點兒。”小銀子見他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
匕首抽出後,胸口還留著血,白癸雖然說話的聲音一直聽起來沒事似的,可其實臉上早已疼得冒汗了,他平生最是怕痛,加上妖力深厚,甚少受傷,就更是不知道疼痛為何物了,可跟方才見著眼前人眼淚時心中的疼痛比起來,這傷口疼得似乎也沒那麼厲害了。
小銀子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流血不止的傷口,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真的沒事嗎?你都疼成這樣啦。”
“沒事,都跟你說了這小東西傷不到我,我可是有近萬年修為的。”白癸對這一切頗為自豪,隨後卻話鋒一轉:“我隻是,隻是有些怕疼。”堂堂妖王竟然怕疼,說出去定會為人恥笑,白癸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沒瞞著小銀子。
“可這傷在心口,當真無妨嗎?”
“無妨,原本這東西是完全傷不到我的,就因為位置特殊,所以才會有些痛,不過它靈力低微,我很快便會好起的。”其實他想過利用傷口來博取同情,這樣小銀子就會更加感激他也對他內疚更深了,可他要的並不是這些,更重要的是,他舍不得她難過。
“很快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