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樣子,混進一群怪物之中就顯得容易了很多,況且此時他們都忙著對付眼前之人,哪有功夫去管別人的事?便是張輔之本人,也以為白癸是對方陣營裏的人,隻是他還沒來及和對方交上手,僅僅隻是看了他的眼睛一眼,便感覺到一陣眩暈襲來,而後便失去了知覺。
白癸成功地打昏了張輔之,想帶他離開卻沒那麼簡單,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他的異樣,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焦點聚集在他身上。白癸若是有點兒耐心,或許還能跟他們裝一裝,隻可惜他的耐心素來隻對一個人保留,此時又怎會願意多留,隨手捏出一個陣法,將一群怪物都困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太陽下山了,原本已經昏迷的張輔之,竟然忽然醒了過來,開始對白癸發起進攻。天黑後的張輔之果然攻擊力暴漲,即便沒有了獠牙,下手的速度和力量,也依然讓修為高強如白癸也微微有些吃驚。顧忌著不能傷到人,白癸還是費了一點兒功夫才將張輔之重新給弄昏過去的,而這時他回過頭來,眼前的一幕讓他也忍不住皺眉。
他雖隻是隨手捏出的一個陣法,可到底心裏記著小銀子說過的話,用的絕不是什麼簡單的陣法。即便是修仙之人,想要從他的陣法裏脫身,也要先問問他的意思。可此時,那些人雖然並不通曉破陣之法,也完全沒有一點修為可言。但他們就像完全不知道疼痛,隻用蠻力在衝擊著那陣法,一遍遍地被震傷,又一遍遍地重新來過。身上早已是血肉模糊的樣子,卻依然不死不休。照這樣下去,不是陣法被衝破,便是裏頭的人死傷慘重,白癸答應過小銀子不傷人,便決不能食言。想到這裏,他迅速帶著張輔之飛身離開,趕往山下與小銀子他們會合。
三人在山下等了好一陣子,林子和張儀不知道白癸的實力,一直十分擔心,小銀子原本對小鬼是充滿信心的,可受這兩人的影響,加上本以為小鬼應該很快就能搞定,卻沒想到竟然等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沒到,一時不由得也開始有些著急,還好,就在這個時候,白癸終於出現了。
他把手上的張輔之丟給張儀,然後便對小銀子說道:“你們先離開,這些人失去理智以後太不要命了,我應允過你不會傷人,陣法隻怕困不了他們多久。我在這裏盯著,先拖一個晚上,他一時半會兒應該醒不來。”說著他又有些不放心,從身後拿了跟繩子出來,“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危,你們用這個綁住他。好了,快回去吧,他們快下來了。”
小銀子有些擔憂,可此時卻也隻能選擇相信白癸,“好,早點兒回來,我等你一起用早膳。”
白癸笑了笑,應道:“好,快走吧!”
林子和張儀還在那裏念叨著,不放心白癸一個人留下來,小銀子已經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白癸知道,她並不是不關心他,她隻是願意相信他,就像許多年以前一樣。
果然,三人離開沒多久,那些人就已經衝破了陣法追了出來,白癸沒有猶豫,取出一隻玉笛置於嘴邊,開始緩緩吹奏。不同於上次淩厲的尖銳聲音,這一次的樂聲顯得異常的溫和悅耳,使人聽了有一種心情舒暢的感覺。而那些原本還狂躁不安的人,此時竟也慢慢地似乎變得安靜了許多。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陣琴聲,擾亂了白癸的吹奏,他皺了皺眉,有些不滿自己被人打擾,看著原本慢慢安靜下來的人又重新變得躁動,他笛聲一轉,變得急促起來。不過片刻,便聽到琴聲猛地一頓,像是琴弦已被震斷,而後便再沒了聲音。白癸這才又將精力重新放在安撫這些發狂的“怪物”身上,怎料對方竟然還不怕死,山林之中慢慢有蛇鑽了出來。想來對方也是考慮到白癸的身份,那些蛇並不是衝著白癸而來,它們是衝著已經發狂的那些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