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白癸說得很肯定,雖然他已然不喜歡這個人,但他還是相信不會是他,“不過,仙門之中,必有內賊。”
整件事情實在太巧合了,剛好在他離開邙山的時候就出事,而恰好魔界又在這個時候出兵攻打妖族,狼族也插入了這件事情當中,這一切的事情都太巧合了,就像是一個故意設好的套,在等著人跳進去。可難的是,他們並不知道躲在幕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還不得不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的跳進這個明知是陷阱的圈套之中。
“明日離開,你回去要當心些。”小銀子沒再繼續跟白癸一起討論誰是內賊,轉而叮囑起他來,“你身上的傷尚未痊愈,一定要多加小心,知道嗎?”
“這次回去,你得跟我一起走。”白癸的語氣很堅定,看得出來他的決心。
“我不能。”小銀子拒絕得也很決絕,“你知道我不能。”
白癸當然知道,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小銀子並非多管閑事之人,可因為這件事情,她卻連尋找殺父仇人的事情都耽擱了下來,那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把這件事情當成閑事!就像白癸雖然幾乎不怎麼管妖族的事情,甚至很少在妖界停留,可一旦妖族有事,他還是會義不容辭地挺身而出,因為那是他的族人。就像他會奮力維持仙妖兩界的和平,容許仙界逮捕惡妖的行為,除了是為了妖族本身以外,還因為這是那個人耗盡一身心血所維係的局麵,所以他也不能,正是因為知道她不能,因為知道,無論多少年,她都依然還會是那個她,不曾改變。可這些依然阻止不了他的擔憂,畢竟這次的事情看起來並不簡單,他也再承受不了又一次失去的痛苦,這次的事情牽扯太大,而如今小銀子不過是邙山一個新入門的弟子,縱然再有天賦,卻依然有可能連自保都做不到!這叫他如何答應讓她留下?可看著小銀子的眼睛,他竟然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或許從很早以前就注定了吧,在她麵前,他似乎永遠都是被說服的那一個,他最終還是屈服了,“好,但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等我回來。”
小銀子笑了笑,她就知道,不管別人怎麼想,這個人,一定會懂她,“好,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回來找我。”
白癸感覺,眼前的小銀子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可又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
“右眼的禁製,我幫你解了,這些天,你就別練我教你的那些禁製術了,等我回來之後再練。”他終究還是擔心,閉上眼睛,想起的,似乎還是當年的那一幕。
小銀子點頭答應,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下來,似乎還有滿肚子的話沒說,可卻似乎什麼也說不出來。就這樣,一直靜默地坐到了天亮,白癸幫小銀子解了禁製,沒等丁梓未回來,便已離開洛山村。
白癸給的那根繩子大抵也不是凡物,張輔之清醒地掙紮了一整夜竟然也沒能掙開。張輔之應該是餓了,看起來比剛過來的那天憔悴了不少,可無論林子他們給他準備了什麼吃的,他都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張儀為此很是擔心,隻是張輔之並不願意見他,他一進去張輔之便開始發狂,這讓他不得不隻能守在屋外。從將他綁下山來,一直到如今,整整一天兩夜,張儀雖然沒能進去看一看他,卻也一刻都不曾合眼,他每時每刻都守在門外,就隻是為了能時刻知道張輔之的狀況。而房內的張輔之,又何嚐不心疼這個兒子,何嚐不知道他就在外麵呢?隻是他依然放不下心,依然不敢嚐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