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程度的小混混還不足以把人逼迫到這個地步。
一個民警就能敲碎他們乖張的爪牙。
那麼又是什麼遮蔽了正義的光輝呢?
聯想流裏流氣的小混混的眼神,貪婪邪毒卻有幾分克製,他們背後有人就很容易猜出。
不論是極道分子強搶民女的卑劣行徑,亦或是豪門大少英雄救美的惡俗戲碼,唐明都要把它攪黃。
因為她有這個價值,哪怕她騙了自己。
唐明的問話也喚醒了混混的理智,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組織給了他膽氣,慌張的神情被壓製,他一字一句地說出在東南如雷貫耳的字號。
唐明隻是以沉默回應。
小混混看著唐明,雪亮的眼神試圖捕捉到期望中的害怕、顧忌等情緒,但並沒有,撲克般的臉上看不出深淺。
期待的心情沉入低穀,名為忐忑的情緒緩緩升騰。
冷汗不住的淌下,他有些納悶連以往無所不利的旗號居然也有不好使的一天。
他不死心,想到對方可能是因為孤陋寡聞不曾聽過己方的威名才得以如此鎮定。
懷著這樣不切實際的僥幸,他打算好好地給這落魄男人描述下幫會的統治版圖。
“小子,告訴你,我們紅楓會可是……呃”
但他的話沒能說完,有力的大手攥住了他的脖頸,強硬的力道帶著死亡意誌掐滅了他所有的不軌想法。
唐明並不喜歡聽這些敗犬挽回麵子的狠話。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混混緩緩跪倒,冰冷的眼神釋放著警告。哪怕混混雙目圓瞪口吐白沫好像下一秒就要歸西,他也不曾表露出一絲的憐憫。
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覺悟,不管你的背後是誰,現在你都得跪在這裏。
混混的兩個同夥顯然讀懂了唐明的意思,戰戰兢兢規規矩矩地縮著脖子充當了一把表麵兄弟。
唐明鬆開了手,他還是有分寸的,大庭廣眾之下並不適合殺人。
久違的空氣重新充斥混混的肺泡,再次暢快呼吸的感覺爽到他差點失禁。
“呼……哈……哈……”
如同瀕死的狗般的喘息蔓延,他跪倒在地,顧不及收拾自己的狼狽,任由口水不受控製的流在地麵。
就像一條狗。
他感受到周圍的視線,是那些平時都不敢正視他的人的鄙夷視線,視線中夾雜著嘲笑和譏諷,幸災樂禍的環境在挑動他的情緒。
但方才的窒息感受激起了他的理智,在麵對不可匹敵的男子時他不得不咽下這口氣,也正因為如此,這份屈辱越發深切。
他微微抬頭,怨毒的眼神刻在俯視他的男子臉上,他要記住這張臉。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他想起了自己最喜歡的某部小說主人公的名言,但他沒有和主人公一樣當麵說出這句話的勇氣。
“滾吧。”
唐明甩甩手,嫌棄的樣子就像他們汙染了市容。
混混們氣得臉皮都在顫抖。
但再怎麼顫抖,再怎麼羞憤,最後還是得腆著臉俯首稱是。
唐明很清楚這一點,他甚至能描繪出他們的心理曆程,他知道他們的不甘與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