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有命,徒孫兒們敢不答應,本就練得心不在焉的眾人立馬轟然一諾,紮堆似的朝著去悲的茅屋衝了進去,有眼力勁的幾人,看到跑進茅屋搬東西的人不少了,趕緊快走兩步,來到師祖跟前,看看師祖還有什麼吩咐沒。
“山嶽,沙飛,還有你,你——去,撿幾百斤的柴火回來,趕緊的!”赤方坐在了凳子上,指揮道,“亞斌、劉山,去搬兩張桌子來,拚張床把查剛放上去,李孟去把到我房間把藥箱拿來!”
“段浩,華文,拿桶打水去!”
“小葉,拿紙筆來,我寫個藥方,下山去抓,越多越好!
小廟之中頓時間忙得是一陣的雞飛狗跳,唯有赤方與牛剛,還有躺在地上的人事不省的查剛,樂得清閑,看得眾人忙進忙出。
“查剛這是怎麼了?”牛剛忙裏偷閑問道,“光是醉酒不該搞得這般聲勢吧!”
“當時不是醉酒那麼簡單了!”赤方這會氣還沒有順過來,狠聲道,“要不是看在良峰的麵子上,幹脆就這麼讓他醉死得了,省得醒來受罪!”
牛剛神色一動,聽明白了點意思,正好亞斌和劉山已經把桌子搬來,牛剛將查剛提到上麵,仔細一查看,查剛的情況果然有些不對頭。
臉上的酡紅,此時早已蔓延至了全身,雙眉緊縮,身子不住的顫動,雖然已經是醉得不醒人事,但本能地還是能感覺到一些的不適,牛剛將手搭載了查剛的手腕脈門處,倒也不是他已經學會了把脈,這不是劉山、亞斌這些個師侄而就在跟前,不能墜了小師叔的名頭。
“咦!”還別說,牛剛這裝模作樣的一摸,還真摸出了些不對勁,此時查剛渾然沒有意識,體內初成的雷音,此時卻是有些不受控製的亂竄起來,牛剛手指隻是觸碰到了他的皮肉,已經是感覺到隱隱的震動,可想而知,在這些皮肉阻隔之下的雷音,此時是如何的劇烈!牛剛一握牢他的手腕,立馬感覺到了手腕骨關節顫動,就好似種子要發芽般,有什麼東西要從哪裏鑽出來,牛剛有試探了查剛身上其餘幾處,莫不如是。
本來已經有所懷疑的牛剛,這兩邊一驗證,一下明白了是如何回事。
“唉,這小子!”牛剛心中一歎,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說:“那少了的一滴金骨髓就是被這小子給吸走了的吧!”
“一滴?”赤方一瞪眼,“這次你采的牛骨花年份足,個頭大,怎麼會至少了一滴,我說十五滴那是保守估計,最後要是能煉得十七滴開外,我一點都不會意外!”
“啊!”牛剛驚呼道,“那查剛不就是——”
早就說得,沒有煆骨上品的修為,直接吞食金骨髓,那就不易於是在吃穿腸毒藥,可是煆骨上品高手一次也隻是能經受一滴的藥量而已,而查剛現在不過煆骨下品修為,如何能經受得住兩滴以上的藥量,怪不得赤方剛才說讓他醉死算了,若沒有人出手相救,查剛這一醉可的確怕是醒不了。
一旁的亞斌、劉山聽得糊塗,什麼一滴、兩滴、金骨髓的,根本不明白師祖和小師叔兩人在說些什麼,這會兒,三四個人已經從去悲的小茅屋裏抬出了赤方要的東西。
牛剛看了一眼,已經認出這些不是旁的,正是不久前赤方用藥物硬生生地將去悲修為拔高了一界所用的工具,一個大大浴桶,周身懸著好些繩索、鐵杵什麼的,可以將浴桶固定在地上;浴桶下麵有隔層,可以直接燒水;桶內又一個小凳子,桶璧有皮套,套上裏麵的人就動彈不得。
話說胡去悲師兄現在看得風光,已經是宗師修為。可是在短短一個月間,將修為硬生生地拔高了一界,又豈是好相遇的,當時受罪那叫一個殘啊,好幾次就剩半口氣了,還是一直含在口中的人參片把命給吊住了,等來了赤方的施救。眼下的這個大浴桶就是那會趕工的,藥性猛烈,胡去悲常常克製不住,掙紮地要爬出來,多虧了這個家夥讓他給定出了。其實桶內還扔著一個頭套,是赤方嫌胡去悲太吵後來又做的。一切裝備上以後,除了硬生生受著藥力,別無他法。
赤方隨手一直,聚在一旁的七八個大後生立馬會意,反正赤方一眾徒子徒孫中唯一的女子方芳這會又不在,一幫子大老爺們,也沒什麼好顧及的。
轉眼之間,查剛已經被剝得精赤,被眾人放入了浴桶,許是平時查剛指點眾人功夫把眾人給指點狠了,還沒等赤方在吩咐什麼,眾人已經是把桶內桶外的繩索、皮套什麼的都給他上好了,連頭套也沒落下,給罩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