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剛才我是——”鐵奉天急得一頭的冷汗,可是他的解釋,牛剛竟然聽也不聽,徑直地,如猛虎出閘一般,衝了上來。
呼——
人還沒到跟前,牛剛已經亮出了自己的一隻拳頭,狠狠地朝著鐵奉天打了出去,拳風撕裂著空氣,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勁風呼嘯,竟是刮得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麵皮生疼,單單看著威勢,竟是比之前李炮手的蓄足了氣力才打出的巔峰一拳,還要更勝一籌。
鐵奉天麵色急變,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光用嘴不動手,簡直就是在找死了!
“哼!”一聲悶喝,好似雷霆炸響一般,鐵奉天雙腳一分,彎曲下蹲,兩手握拳縮在了了兩肋,竟是在瞬間紮好了一個馬步,隻見他嘴巴突然張得老大,狠狠地吞了一口大氣入腹中。再然後,“轟”地一下,鐵奉天’整個人猛地瞬間膨脹了起來。
嘶嘶——
鐵奉天上身的衣物被震得化作了漫天的布條,露出精壯的上身,一塊塊好似疙瘩一般虯結的肌肉好似要爆出了似的。
“哈!”
又是一道喝聲從鼻腔中迸出,整個身子都好似隨著這一聲喝顫動了起來,縮在肋下的右拳,也隨著這一聲呼喝洶湧而出,其勢若奔雷。
這一招喚作馬步衝拳,幾乎連不習武的人都知曉一二,但是能打出他這般威勢的,整個江湖也沒有幾人,簡單是簡單,合適便好,最簡單的,其實也就是最強大的。
說時遲,那時快,從鐵奉天紮馬步蓄力,到打出衝拳,其實快如閃電,勢若奔雷,分明是牛剛先出拳的,可是鐵奉天居然是後發先至,等他整好以暇反擊出拳,牛剛的早已打出的一拳,這才姍姍來遲。
轟——
好像有重物墜地一般,整個地麵驟然地顫了三顫,在江湖眾人驚駭的目光下,鐵奉天的一雙腳半數都陷入了地下,四周更有兩三道黑漆漆的裂縫滋生,但是他人卻是立在那裏動也未動,一直保持著那馬步衝拳的姿勢。
噔!噔!噔——
牛剛跌跌撞撞倒退著,一步一個清晰足印,半天沒有穩下身子來,嚇他圍在他身後的江湖眾人也跟著急退,盡管剛剛牛剛被推過去後,人們機警,這會足足保持了三丈多的距離,牛剛再怎麼也不可能倒退那麼遠也穩不住身子,可是眾人依然不肯鬆懈。
北門口,查剛張大了嘴巴,半天沒有合上,滿臉的不可思議,似乎是覺得自己眼睛花了,揉了幾下,掙開來,還是那般不可思議的情形。
“爹,我看錯了不是,小師叔居然——居然被人打得倒退!”查剛扯著身側他老子查良峰的衣袖,確認道。
“嗯!”查良峰扭頭看了查剛一樣,撥開了他的手,沒好氣道,“倒退就倒退了,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當站得不動就是贏家,就是厲害了!”
“好紮實的功夫,居然能一拳與小師弟平分秋色!”方去晴說道“鐵奉天,看著有些麵熟,不會是鐵羅漢那老家夥的後人吧!”,
“平分秋色!?”方去歡搖頭反駁道,“我看不然,應該是那鐵奉天吃了苦頭才對!”
宗師就是宗師,眼光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較的,旁人都道是鐵奉天站了上風,再高明點的,卻是看出來兩人誰也沒吃虧,唯獨方去歡卻是一眼看出就看出了鐵奉天的虛實。
一拳打退牛剛,鐵奉天看似風光,其實一點也好受,他一雙腳過半陷入地下,那是在卸力,將牛剛的拳力卸入大地,雖然牛剛醉酒,可是功夫不打折扣,盡管是隨手揮出了一拳,可那蘊涵的恐怖力量,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承受,可以卸掉的。
而牛剛卻是因為醉酒,下盤虛浮,根本就站不穩,唯有借著倒退來將鐵奉天打來的拳力一一卸去,除了有些丟臉外,自身卻是絲毫無礙。
嘭——
鐵奉天抽出了陷入地下的雙腳,很想彎下身子揉一揉劇痛的小腿和腳掌,還有那與牛剛對拳來的手掌,好似骨子都快要散掉一般,可是這麼多江湖人看著,鐵奉天還是生生忍下來,隻是不住地來回地踱著步子,看似在遊走防備牛剛的反撲,實際卻是在暗自活動著受創的部位,希望不會留下暗傷。
牛剛也終於是將那一對拳的力量盡數卸去,終於穩住身子,下意識地抹了抹隱隱作痛的手掌,目中的凶光更勝,好似要飛射出來似的。
“呀——”一聲怒吼,牛剛再次撲了上去,勢頭更勝從前,看來是與鐵奉天對轟的那一拳,讓他越發地瘋狂了。
“退開!”鐵奉天發出了一聲吼,卻不是對著牛剛,而是衝著四周觀戰的江湖眾人,看來是要真正發威了,怕誤傷了似的。
說罷,鐵奉天也不管其他人聽到沒有,再度大喝一聲,精赤的上身似乎蒙上一層油光,黑黝黝的麵孔上露出一絲瘋狂之色,絲毫不讓地朝著牛剛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