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北門前的空地上,人影重重,圍出了偌大的一個戰圈,在戰圈的中心,一個身著黑色唐裝的精瘦老者,兩手舞出了道道殘影,奮力地抵擋著對手可怕的攻擊。
“住手!我不是剛剛那人,打錯了——”老者氣急敗壞地解釋著,可是牛剛依舊是聽也不聽,朝著他猛然揮起了碩大的拳頭。
嘭!
盡管有精妙的掌法將那洶湧的拳力層層削弱,但是當那已經被削弱了大半的可怕力量最後作用到他身上之時,依舊是是將他生生震退,連連都退了幾步,這才穩住了身子。
“你是誰,你我無冤無仇,為何——”那精瘦老者不忘朝著身側人群中的一人憤怒地大喊,可是話還沒有說完,要命的對手已經再次緊逼上來。
可怕的拳風呼嘯而至,那精瘦老者幾乎懷疑自己的頭被都被吹掉了,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分神,他現在也是明白了,跟這醉漢沒有絲毫道理可講,唯有全力抵擋了!
“那人——鎮海鼉龍!福建的鎮海鼉龍,那個幾乎打遍東南,宗師之下,未曾一敗的鎮海鼉龍——查良峰!”查良峰畢竟是也在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雖說最近幾年修身養性起來,但還是很快被人認了出來!
霎時間,站在查良峰附近的人紛紛倒退,讓出好大的距離,鎮海鼉龍那可是凶名赫赫,煞神一般人物,招惹不得的人物,無事都惹得一身騷,哪還敢靠近!沒見剛剛唐北川好生生地在那站著,卻被此人一把製住,扔了出去,招了那無妄之災。
好些人卻是還不知道之前有人出手暗器偷襲,而那人正是唐北川,一個個還在這裏為他鳴不平,卻是無一人敢站出來理論,還生怕待會也如唐北川那般,被扔出去,對付那醉酒的凶人。
“原來是他,怪不得剛剛看的眼熟,功夫又是如此厲害,前些時日聽人說他是赤方神僧門下時,還在奇怪,一南一北,怎麼會牽扯到一塊,如今看來是真的了!”
“還有剛剛出手擒走鐵錠子的人,也是不簡單啊,你們發現沒,太快了,簡直如鬼魅一般,居然沒有看清他是怎麼製住鐵錠子的,甚至連他的麵容也沒有怎麼看清,能有如此身手,除了宗師,還能有誰!”
“那位莫不就是——方去歡!”話一出口,四周的人頓時沉默了,無亂如何也沒有想到,今日竟是有幸見得一位宗師出手。
“不對啊!方去歡方前輩是宗師,厲害沒錯,查良峰雖是打遍東南無敵手,可那唐北川也算是蜀中有數的高手,也號稱宗師之下第一人,怎地剛剛一招被製,那麼狼狽地被扔了出去,難道——”
“看來就是了,近幾年鎮海鼉龍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全力衝擊易筋境界,沒想到被他成功了,從此江湖又將多上一位宗師人物了!”
“那赤方神僧好生恐怖,門下宗師居然有三人,少林怕是也沒有這麼誇張!”
四下的江湖眾人議論紛紛,驚歎不休,可若是他們知道,赤方門下宗師不止三人時,又會作何感想。
查良峰背負雙手,站在了戰圈的最前沿,唐北川暴怒地質問,他僅是報以不屑地一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小師弟與他不也是無冤無仇,為何有出手偷襲,真當自己暗器高明,誰也看不到嘛!
他卻是不知道,早前在北門前被牛剛重傷的大摔碑手李遠山,與唐北川有著八拜之交,後來又有被王胖子等人出言擠兌,唐北川卻是不出手也不行了,隻是他為人比較陰沉,沒有光明正在出手的習慣,更何況雖然牛剛醉酒,可是剛剛撞飛李炮手的一幕,也讓他自付沒有必勝的把握,這才出手偷襲的。
可是甭管怎樣,招惹了我們就是不對,這是赤方一直教導,被一眾弟子牢記在心的至理名言,查良峰就是知道緣由,也不會有絲毫的憐惜,被小師弟打死了也是活該!別忘了,他也是一代凶人啊!
嘭!嘭!嘭——
唐北川左右格擋,兩手在空中劃出了道道奇異的弧線,如同波浪一般,甚至還發出了陣陣的湍流之聲,往往牛剛一拳打來,就跟打在了水中漩渦裏一般,渾不著力,反而是拳力常常被錯開,一種別扭之感充斥心頭。
“啊——”牛剛怒極,大叫不休,臉上醉酒後的酡紅讓他成了一張關公臉,可他暴怒的樣子,活脫脫一個發怒的公牛!
越是打得不著力,越是要狠狠地打,牛剛正是醉得厲害,心中那股子執著勁上來,誰來了也拉不住,就不信了,打不死你!
一拳、兩拳、三拳、四拳——
牛剛的氣力無窮無盡,似乎還遠遠沒有到極限一般,隨著他怒意地越演越烈,被禁錮在身體裏的可怕力量,一點一滴地釋放出來,拳頭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嗯!”唐北川隻覺喉嚨一甜,一股子逆血被生生震了上來,不吐不快。盡管有精妙掌法在以柔克剛,可是這剛威太甚,再怎麼柔也克不住,光是拳力餘威,已經是要他的老命!
嘭!又是一拳直直地打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