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蒼茫草原上,平坦的地勢漸漸有了起伏,綿延不絕,自蒼穹之上俯瞰而下,碧波微浮,煙波浩淼。
“昂……”
一聲龍吟乍起,直衝霄雲,攪動風雲,天空中漂浮來雲團受到了無形衝擊,紛紛被震散開來,形成了一個方圓十餘裏的雲層空洞,無數道金色光芒灑下。
牛剛紮立著樁步,腰錐懸空,手抵丹田,一聲悠遠的長嘯放出,隻覺渾身上下一個激靈,渾厚之極的氣血在四肢百骸中滾滾流淌,其勢若大河流水,滾滾不絕。
隨意一拳打出,便似一條蛟龍出淵,興風作浪,攪動大氣,掀起氣浪倒卷,久久不息;隨便一腳踏下,便有大地振動,腳掌陷入泥土中,深深印記留下,被一腳踏得堅硬如金石。
一路玩轉良久的韋陀拳施展下來,大地晃動似要崩裂,氣浪翻滾直欲撕天。若千軍萬馬衝擊敵陣,排山倒海;又如千百蛟龍興風作浪,風暴肆虐。
隨著牛剛一拳一腳揮出,低沉沉的‘嗚嗚’聲直讓人心驚膽顫,一股股駭人的氣機雖拳腳揮灑衝天而起,遠遠地擴散出去。
在草原上生息繁衍的無數走獸,本能地感受著這一股股堪比凶獸肆虐的恐怖氣機,自遠古時代便傳承下來的本能讓它們開始驚慌失措,瘋狂地向遠方逃竄開來。
良久,駭人的氣機漸漸消失,大地的晃動停止了,漂過天空的雲層也終於沒有阻礙,能暢通無阻,毫發無損地漂過這一方天空。
轉眼之間,這一方草原已經變幻了模樣,就好似剛剛還是一位麵容皎潔,皮膚光滑脆嫩如剝殼的熟雞蛋的絕代女子,而現在卻成了滿臉密布暗斑、粉刺、痤瘡、疤痕的五大三粗莽漢。
草皮被左一片、右一片地搓飛,左一腳、右一腳踏得地上一片坑坑窪窪,更遠處,被拳勁力打出的大坑一個深似一個,盡目而讓,狼藉得如同此地剛剛被一頭體型龐大無匹的凶獸發狂肆虐過一般似的。這一趟拳打下來,對四下的破壞,幾乎趕得上一場小規模轟炸後的的情形。
牛剛再度紮樁站立,巍巍不動,如山嶽般屹立在剛剛肆虐過的邊緣,摒住了呼吸,繃緊了全身。在他衣物之下,看似薄弱的皮膚,其實韌似牛筋、堅愈鐵石,刀兵不能傷之。血色掩蓋了原本的膚色,細細聽之,空中似乎傳遞著滔滔大河湍急奔騰的聲響。
這是牛剛體內渾厚氣血運行至了巔峰,沸騰開來的景象,奔騰湧動的血氣,好似被禁錮在了河道內的洪流,時時刻刻衝擊的堤壩,隨時將其衝毀。
洶湧的血氣鼓蕩得青筋暴漲而出,一突一突,宛如一條條張牙舞爪的青龍,暴漲欲裂,似乎隨時會衝破束縛,衝天而起。
氣血極限運行帶來強大的壓力在牛剛體內極力壓迫著,而牛剛封閉呼吸等泄壓渠道,更於是火上澆油,此刻的牛剛,就如同在火上煮沸的茶壺,卻將口眼封死,強大的壓力,隨時會讓他暴體而亡。
透著血色的皮膚下,一粒粒細小的血珠自纖細的毛孔中透了出來,顯然皮膚已經不能承受氣血瘋狂運行的壓力,毛細血管破裂,釋放血氣,自毛孔中滲出了血珠子來釋放巨大壓力。
渾身上下,十二萬九千六百多個毛孔中,無一不再滲出血珠子,一粒兩粒不起眼,可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多粒連成一片,幾乎轉眼隻見站在那裏的牛剛就變成了一個血人,形象實在是慎人不已
“呼——”牛剛深深地吸了口長氣,在緩緩吐出,氣體中夾雜著廢氣,也蘊涵著濃濃水汽,熱氣逼人,竟是在空中形成一道長長的白色氣柱,景象異常地驚世駭俗。
良久,牛剛吐盡了胸中之氣,白色氣柱緩緩升空消失,,牛剛低頭看來,果然不出所料,剛換不久的衣服,再次被血色染透。
“敖冶,你確定你教我的法門沒錯?”盡管明知方圓百裏除他之外,不會再有第二人,但牛剛還是下意識地張望了一番,這才開始脫下身上的衣服,“人體內的血統共就那麼點,這幾日下來,天天如此,還一日三次,每次都逼出這麼多血來,我覺得我身上的血都快流幹了!”
牛剛擰了擰被血水染透的衣服,居然幾下了一些血水來,看得牛剛心驚肉跳,這到底是在淌血呢?還是在淌汗?
“我教你的法門當然不會有錯,早就跟你說過,汗血通關法門,是極限煉體之法,非常人所能為也,一時承受不住,便有暴體而亡之險。你要是受不了,不練不就行了,這又沒人逼你。”敖冶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我問你怎樣盡快修為達真境,你隻給我這一個法子,我還能有什麼選擇?”牛剛狠狠道,“你莫要讓我知道你還藏了一手,不然有你好受的!哼!!!”
“冤枉啊!大千,你我一體,若是真有其他法門可尋,我怎會讓你行如此冒險之法。”敖冶叫冤道,“想要不留後患的提升修為,哪有這麼容易,就這汗血通關法門,絕對是最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