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群將所有的一切,知道的、不知道、心中想到的、感受到的、明白過來的、多一一講給劉紅聽,她一邊抽泣的講敘著,一邊用手擦去她眼眶中忍不住滑下的淚珠。
劉紅聽的是一愣一愣,原來這裏就是一個騙人的地方,原來這裏就是一個沒有希望陷阱,她望著一旁的幾盆開的正豔的花,說道:“王子群,其實我也一直懷疑過這裏到底是不是有希望的地方,這裏到底是不是一個騙局,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無話可說,原來這裏是一個騙人的傳銷組織。王子群…你怎麼辦?要是你父母知道你拿著家裏四處借來的五千元、加入傳銷公司那刻如何是好!”
父母四處借來的五千元,這句話讓王子群心底一陣抽痛,她放佛看到了走路一瘸一瘸的殘疾媽媽做著農務,看到了滿頭白發滿手粗繭的爸爸背著穀子去賣。看到了弟弟每次發病時痛苦的樣子。
“王子群,你別太難過,至少發了一千元工資給你,你可以把它寄回家去,等離開這裏,在找一份工作賺錢還上你家裏為你借來的債務,以後再慢慢擬補對家人的虧欠。”
眼下王子群她還有別的選擇嗎?她隻想盡快離開這裏,找一份工作賺錢還債,為爸媽分憂。可是她此刻的心裏最擔心她的是表妹和從小玩到大的閨蜜,被自己害他們陷入傳銷中她該怎麼麵對她們,還有以後怎麼麵對老家的親朋鄰居們。
她站起身子,臉上還留著淚水擦拭過的紅色印記,拉著劉紅的手說道;“劉紅,謝謝你,隻可惜銀行現在也下班了,隻能等到明天才能把錢寄回家去,我…”
劉紅站在她的身旁,目光注視著王子群有些淩亂的馬尾墨發,便鬆開王子群的手,舉起手來理順著王子群有些淩亂的馬尾發,說道;“我們是好朋友好姐妹,你和我客氣什麼?有什麼話就說,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幫你。”
“我!我想晚上請我的表妹、同學、閨蜜、還有你和蔣燕一起吃飯,所以想請你幫我通知她們。”
“嗨!就這事,我還以為有什麼難事呢!包在我身上,就你的表妹、閨蜜、蔣燕姐、我,好像多是女的哦!”劉紅有微笑的表情慢慢變得淡定,祈求的說道;“王子群,我們還是叫上一個男的一起,就把我表哥帶上一起吧!”
“好!”王子群點了點頭。
當王子群與劉紅踩著樓梯破走下來的時候,正見到前方遠處的樹下,蔣燕與譚星麵對麵的站在那裏,偶爾見譚星手舞足蹈的說著什麼,從蔣燕的表情來看似乎很是傷心著急的樣子,接著隻見譚星甩手離去,留下站在原地像雕塑一樣的蔣燕。
夏日的夕陽漸漸落山,繁華的開平街道上車子來來往往,沒有太陽火辣的襲擊著大地和人群,顯然涼快了許多,在靠馬路旁邊的一條美食巷子裏,有著一家家各種特色餐廳。其中最後一家比較安靜的飯店,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大排檔。
裏麵吃飯的人比較少,而靠在牆壁不醒目角落裏,桌前已經坐上了一個男的,六個女的。他們正是蔣燕,劉紅,劉紅的表哥,王子群和他的表妹、同學、閨蜜。
此時,服務員已經將滿滿一桌菜上齊了,其中地上還有一箱啤酒,她們說過,今夜不醉不歸,今夜她們多想大醉一場,為自己所做害人害己之事,為良心上的那份譴責,為工作中的心底的那份痛苦與掙紮,也為那種不擇手段的慘痛代價,為愧對家人的信任和家人寄來的血汗錢。也許隻有醉了才能像說出她們心底那句話,隻有醉了才能向他們傷害的人說出那句“對不起”隻有醉了才能放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