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了夜半時分,無由地又醒了過來,她徑自披了衣衫,命人不必跟著,一個人走到後殿,坐在台階上看著天上星辰,她是不通天文之術的,隻是喜歡呆呆地看著物換星移而已。
隱約好似聽到假山後麵有什麼嗯嗯啊啊的聲音,白姌微是經曆過男女歡愛之事的人,一聽到那種聲音,便自然而然想到了那方麵的事兒,但是她也不敢確定,畢竟沒有親眼所見。
她一步步輕輕地走著,小心翼翼地,生怕發出什麼巨大的聲響,撥開樹葉,竟發現那假山後麵有一對男女赤身裸 體正在覆那一場巫山雲雨,白姌微眉頭一皺,這穢亂宮闈的事兒如今都到了自己頭上來了,她手指一捏,腳步重重地一蹬,怒道:“你們在幹什麼?”
“啊,娘娘,你快走!”那女人顯然是很熟悉白染的人,隻聽到聲音便驚呼一聲娘娘,匆匆忙忙起身,推了她的情郎便要他走。那情郎往後邊一看,趕緊跑。
白姌微哪裏肯這麼輕易放過他,她本也是有些本事的人,一下彎腰撿起一根廢柴,猛地一下往前射了過去,正擊中那男子脖頸,但聽啊的一聲,白姌微唇角一斜,匆忙跑上前去要將那奸夫抓住。誰知那赤著身子的女人一把抱住白姌微的腿,低低地哀求著:“娘娘,求您饒了他吧,他不能傳出這樣的醜事,有什麼是奴婢一人承擔著就好,都是奴婢的錯,請娘娘懲罰。”
白姌微眉頭一皺,這聲音……她低下頭來,將那女子的發絲撥開,沒想到,正是拂然。
她都不曉得該怎樣說她了,隻是怒地轉眸道:“拂然,你糊塗啊!”
白姌微怎麼都沒想到平日裏言語不多溫順可人的拂然竟然會做出這樣有傷風化的事兒來,果然是應了那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拂然一邊哭著,一邊穿著衣裳,好了之後才隨著白姌微一道進裏頭去。姌微屏退了本在房中侍候的宮婢,令人將門關好,隻留下拂然一人,她就坐在正位上,待那些人都走了之後,拂然一把跪下,低垂著頭,眸中還含著點點淚水。
“他是誰?”白姌微喝了口水問道。當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答案了,拂然根本不可能如實相告,嗯……大抵是連說都不願意說出來的。
果不其然,拂然怔怔地搖了搖頭,她緊緊咬著唇,十分為難地說道:“求娘娘不要再為難奴婢了,奴婢不能說。”
“給我一個不能說的理由!”白姌微想了想道。
拂然抬頭看了白姌微一眼,隻是一眼,才對上她的目光,又匆匆黯淡了下去,隨之又是低垂著頭,她道:“他……有他的前程,奴婢不能毀了他!”
“你怕本宮去毀了她?嗬嗬!”白姌微竟然是一記冷笑,她輕輕地把玩著茶杯蓋子,忽然一下,重重地將茶杯砸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