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病中違禁令,暖玉觸溫香(1 / 1)

距離尉遲華從莫府回到客棧,又過了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原來莫大老爺膝下有兩個孿生女兒,長女莫雨山,次女莫晴山。這兩個人雖然在外貌上如出一轍,挑不出任何差別,但在性格上卻大相徑庭。

長女由莫大老爺親自撫養成人,柔和溫婉,待人接物都識體有禮。次女卻是從小就拜入終南山學藝,近年來才被接回府中居住,性格頗為乖戾怪誕,情緒多喜怒無常。

很多天後,尉遲華才終於弄明白了那日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那日,他把外衣借給了莫雨山,卻忘了拿出放在兜裏,自己家傳的一枚小銅牌。這小銅牌上刻著尉遲家商隊標識,明眼人一望即知。莫雨山在他的外衣兜裏發現了這枚小銅牌,聰明如她,很快就猜到了尉遲華的身份。

於是,莫雨山請了她妹妹莫晴山出麵替自己還衣服。隨後,才有了尉遲華錯認莫晴山為莫雨山的那一幕。

話說,這尉遲家除了帶著商隊來東土中原等地交易香料以外,還在長安城開有一家專賣胭脂水粉的分店,店裏賣的胭脂水粉中摻著他們家的獨門香料,在長安一帶格外受到顧客的歡迎。莫家的女眷常常派下人來買香料,一來二去,兩家人竟漸漸地熟悉了起來。

自從那天之後,莫雨山和莫晴山也常常光顧尉遲家的胭脂水粉店,偶爾趕巧碰上尉遲華來店中視察,幾個人還能寒暄幾句。

莫雨山依舊是莫雨山,沉穩有禮,對待任何人都溫柔得如同一陣和煦的春風。莫晴山依舊是莫晴山,刻薄尖利,說起話來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和感受。而尉遲華卻不再是尉遲華,他很清楚,自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愛上了那個名叫莫雨山的少女,無法自拔了。

他所不清楚的是,莫雨山其實也默默地衷情於他。隻是她畢竟長在大家深閨之中,自小就熟知禮數規矩,知道自己的婚姻不由得自己做主,芳心暗許無疑是家門禁忌,隻能把這些小女兒之情深深地藏在心底。

二人每每見麵,總是欲說還休,就連眉目傳情也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

春季的天氣本就多變,也不知道是因為勞累,還是因為相思,尉遲華居然生起病來了。他高燒不退,躺在病榻上,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耳邊說:“當家的,莫家大小姐來看你來了。”

然後又有女子的聲音,輕聲細語道:“讓他休息吧,不必叫醒他,我在這裏坐一會兒就好。”

尉遲華在朦朧中睜開眼睛,看見著一身綠羅裙的女子坐在床頭,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和勇氣,忽然坐起來,一把就將她攬到了自己懷裏。

他以為她會推開自己,誰知道她卻並沒有反抗,也沒有掙紮,反而回應似的也伸出雙手來抱住了他。

尉遲華一度疑心自己是否燒得腦子壞掉了,要不然怎麼會感受到這樣的幻覺。然而懷中溫香暖玉分明真實無比,他虛弱至極,隻敢顫抖地問出這麼一句:“雨山,是你麼?”

她回答道:“公子,是我,聽說你病了,沒想到這麼嚴重,雨山……”

尉遲華聽見莫雨山的話語,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喝醉酒的人一般,意識神智極不清醒,他借著生病,膽子也比平日裏大了起來,未等她說完,就湊上去封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柔軟溫暖,像清晨裏沾了露水的花瓣,鼻息輕而淺,帶著淡淡的芳香。纖腰不盈一握,烏黑油亮的長發像是上好的雲錦緞子一般披散下來,更襯得白皙的皮膚如白玉凝脂。

尉遲華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開始的。他明明病得連床都起不了,她明明最懂規矩最識禮數,然而這個時候,兩個人都仿佛中了蠱似的,幹柴烈火,一點即燃。

他覺得自己猶如重獲新生,無窮無盡的力氣源源不斷地充盈入四肢,讓他欲罷不能。而莫雨山也似乎忘卻了一切禮教束縛,閉上雙眼,迎合著他的動作。二人就像兩片纏繞成一體的蘆葦葉子,在海浪中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