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希爾先生,出什麼事了嗎?”樓下傳來管家擔憂的聲音。
“沒事,你們下去吧。”維克希爾麵帶微笑,剛剛淩厲的表情瞬間不見。
朵俐看在眼裏,忽然感到更加忐忑不安。
仆人們聽聞沒事,都紛紛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整個城堡又恢複一片安寧。維克希爾滿意地回過頭,審視著眼前的女仆,並不著急開口。
朵俐不安地退後兩步,不知道維克希爾接下來會做什麼。
“說說,你會什麼魔法?”維克希爾突然語氣溫柔,仿佛一下子變回了從前的樣子。
朵俐短暫愣神,很快冷靜過來,急忙回答:“我怎麼會魔法呢!”
“嗬嗬,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不過現在,你要告訴我塔妮在哪裏?按照常理,如果塔妮在的話,你又怎麼有機會靠近慕恩的臥室!”
“塔妮,她,睡著了,所以我才替她來看看小姐有沒有回來。”說完,朵俐轉身就下樓,示意維克希爾不信可以來看看。
維克希爾自然知道,今天再糾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不如待她放鬆警惕再好好觀察。看樣子塔妮不會有事情,恐怕是被朵俐下了安神的藥,提前入睡罷了。想到這裏,維克希爾也不再追問,轉身向三樓自己的臥室走去。
看著消失在三樓的維克希爾,朵俐緊張的情緒終於鬆懈下來。她的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裏卻帶著一絲看不透的光芒。
血祭深淵。
步伐不一的兩個人依然在不停前行。
雖然中了魔蠱之毒,但休伯特並不知道此時的慕恩早已不是從前的慕恩,更難以想象她的法力隻不過是初級巫師的水平。不然他可不會對這樣一個沒有殺傷力的人用上他的最毒之招。
他還以為,慕恩的每一次毒性發作,都會給其餘的高級魔法師帶來不小的災難。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如同撓癢癢一樣的微弱傷害。
但是,痛苦卻是相同的。無論被下蠱之人的法力如何,他們所要遭受的痛苦卻完全一致。
雷切爾默默跟在慕恩身後,他已經不敢再同她講話,生怕她經受一次次的痛苦。可是這時有反複的毒發,也使他們耽誤了逃脫血祭深淵的時間,若是再這樣耽擱下去……是的,血祭深淵裏有吸取魔法師體力和法力的能量,在這裏每耽擱一分鍾,逃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小。
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雷切爾不再猶豫,看著不遠處的慕恩,默默念起了“寒冰彌漫”的咒語。最大程度的“寒冰彌漫”可以凍結人的思維,可以冰封人的感知。
這一刻,或許這樣以毒攻毒的方式能夠讓慕恩和自己闖出這個鬼門關。
當冰藍色的風雪圍繞著慕恩,迅速凍結,急速降溫時,慕恩迷茫地看向身後正在施法的男子。不知為何他的雙眸那般憂鬱,好像盛滿了濃厚的記憶。
心,劇烈的疼痛,隨後,她感到大腦中僅有的一絲意識也在逐漸喪失,暈倒在了一片極寒的冰與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