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海上的日出特別的早,特別的醒目圓潤,下過雨之後的空氣給人感覺清新了很多。陽光照在羅伯特身上反射在我眼裏,才發現他特別的高大強壯,我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魯莽出手,羅伯特後來說這種基因是他父輩遺傳給他的,他的父親是土生土長的印第安人,身體強壯四肢靈活經常靠捕獵為生。
羅伯特有一頭濃密的黑且直的發盤桓在他巍峨的麵龐之上,生有一副亞洲人的精致五官,他上身穿著緊身的黑色風衣,下身一條灰白色的休閑褲,腳上蹬著一雙旅行鞋。在遠古時期,印第安人種和中國人種生活在同一個地區、同屬於蒙古人種族,後來為了探索大陸才分道揚鑣,一部分成了印第安部落族群,一部分成了現有亞洲族群,我們其實還是同鄉咧。
我穿一身灰色空軍製服跟在羅伯特的身後顯得異常矮小瘦弱,頭上的飛行頭盔似乎在我降落到小島之後就不見了蹤影,管它呢!我現在替他背著這個半人高的軍用背包,一路小跑還得跟上他的步伐,逐漸看到一處宏偉的遺跡,眼前忽然開闊,猶如希臘的宙斯神殿一般,遺跡的廢墟中巨大的石柱矗立,或豎立、或平躺、或傾斜,千姿百態,我心裏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
羅伯特駐足在一處隆起的土堆旁,上麵插著一塊石板,我仔細觀看後才發現這是一座墓堆,而石板上寫著正是逝世者的名字:莉薩之墓。泥土還是新鮮的,應該埋的時間還不太長,他很傷心的跪足在那,我知道裏麵肯定埋著一個對他非常重要的人,這種體驗我也有過所以能感同身受,我靜默的看著。
忽然之間,不遠處傳來一陣火拚,激烈的槍火噴吐著,雙方看似勢均力敵,我仔細聆聽槍擊的聲音時斷時續,看這樣子就在這個遺跡的某處,我趕緊拉著羅伯特躲了起來,他已經傷心的不能自已,好說、歹說終於把他勸離了這個會讓我們喪命的是非之地。
槍火戛然而止,我知道一定是某一方把另一方幹掉了,如果對他來說還有危險那就是我們的存在,我希望他暫時還沒發現我們。一位瘦高個的白人穿著一身破爛的海軍製服,胸前掛著一把m16a4自動步槍,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削長的臉型上長著一頭咖啡色的短發,高額頭、鷹鉤鼻典型的歐洲人。
他似乎對眼前隆起的一塊土堆產生了興趣,低下頭看著石板上的英文字母,嘴裏說著“臭婊子”朝上麵吐了一口唾沫,隨後用穿著軍靴的足一腳踢翻,再從脖頸處取下m16a4自動步槍裝上5.56毫米子彈對著泥堆一通亂掃,他一邊掃還一邊放聲大笑,讓人不忍直視。
麵對這種侮辱,羅伯特完全失去理智,說著就要從掩體衝出去,我不能讓他就這麼衝出去,他手裏可是有把m16a4自動步槍,而我們兩個人卻隻有一把左輪手槍,心裏想著再等一等,等他掃完了我們就有機會了。
“我要殺了這個畜牲”羅伯特怒吼著像一頭憤怒的公牛要衝出去了。
那個白種人顯然是嚇了一跳,臉部大笑的表情凝滯了一會,他沒想到這裏會有第三個人存在或更多,但很快便緩和了下來。抄起m16a4自動步槍正準備掃射時,卻發現需要更換彈夾,他索性把槍一扔,晃蕩著粗實的白胳膊,扭動著脖子大聲說“孽種,來單挑啊,看我不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羅伯特臉上露出一副淡漠的冷笑,身體上卻沒有任何動作,他拿出腰間的左輪往後一扔,槍正好順勢來到我的腳下,隨後他們倆像拳擊手一樣互相扭打在一起,恩仇之深猶如那片白人對印第安人忘恩負義的‘眼淚之路’描寫的恢弘與淒慘,在這片空曠的場地奏響。
莉薩安眠的墓地做為他們的拳擊擂台,我在旁邊注目觀看這場一邊倒的局勢,羅伯特簡直就像打個小朋友一樣,白人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他不斷退後,羅伯特不斷跟進,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白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上還有一條綿延的血跡,他沒辦法隻好學猶太人那一套,手摸到屁股後麵,一把p9型手槍出現在他的手裏,羅伯特正要走近卻渾然不知危險的存在,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撿起地上的左輪朝著他的腦袋開了幾槍,聲音清脆具有魄力,正中眉心,鮮血瞬間噴湧不止,他死了,我竟然殺人了,而且殺了一個純種的白人,內心陡然產生一種強烈的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