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照顧吧,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時小暖趕忙快步走上前,她低聲說道。
其中一名村名麵露出猶豫的神情,畢竟這麼一個血腥氣濃重的男人太過於恐怖,讓這麼溫柔的時老師跟他同處一室,總感覺很不安全,幾人的眼中露出遲疑,但當望見時小暖的眼眶全是淚水。
時小暖的聲音近乎哀求,“讓我陪在他的身邊吧。”
村民猶豫了片刻,這才走了出去,“時老師,你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跟叫我們幫忙。”
幾個人邁步走了出去,正巧跟陳存源碰上。
“不是還有一個人昏迷嗎,人了?”
“剛才人昏迷的時候,時老師讓人抬到她的房間裏去了,手術也是時老師幫忙動的,她說她會照顧人的。”其中一人說道。
陳存源的臉色一沉,“胡鬧,那是男的,怎麼能讓時老師跟他同處一室?”
“可是時老師她哭了,是她求我們的。”一名村民摸了摸腦袋說道,“我從來沒有看見時老師這樣,她好像剛來我們這裏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她哭了。”
陳存源的腳步忽然間僵硬在原地,他認識時小暖這段時間以來,她從來都不是那麼魯莽的人,但是這一次她居然哭了,他的身體一僵難以置信的神情從眉眼流露。
他忽然間想到,她曾經說過,這輩子她愛錯了人,但是此生她不後悔,因為有一種愛,哪怕是飛蛾撲火,她依舊想要義無反顧,就算明明知道沒有結婚,但她依舊願意去嚐試。
“那個男人,長得什麼模樣?”他曾經在時小暖的手機中,見過一張照片,男人很英俊,棱角分明的俊容,每一處如同藝術品,但唯獨男人的雙眸緊閉著,像是偷拍的照片,他沒有去問。
因為從一開始遇到時小暖的時候,他便喜歡上她了,他想要一步步走進她的心中,哪怕他知道他配不上時小暖。
會是那個男人嗎,才會讓她這麼瘋狂。
毛巾輕輕擦拭著陸景翊的臉龐,時小暖不敢用力,她輕輕擦拭著,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滑落,滾燙熾熱。
她強行擦了擦眼淚,幫陸景翊每一處都擦了擦,但最終沒有脫下他的內褲,男人渾身是傷口穿不了衣服,時小暖將借來幹淨的一套衣服擺放在他的身邊,便將被子輕蓋在他的身上。
醫生給陸景翊掛了鹽水,整整兩大袋,一晚上時小暖都不敢睡覺,就這樣望著陸景翊的俊容,她有多久沒有看見男人,甚至跟入了魔一樣,就算隻能在報紙新聞上望見男人,但她每次都跟傻子一樣癡戀。
陸景翊,你一定要醒過來,否則我會恨你,恨死你。
她輕靠在了床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天漸漸亮了,渾身上下的劇痛,仿佛身體每一處都不屬於自己。
村莊裏傳來了雞鳴的聲音,陸景翊麻木的指尖輕動了動,渾身滾燙的如同火爐。
鮮血從身體噴出的時候,他好像看見她了,暖暖,他的暖暖。
陸景翊的身體一晃,他吃力的睜開雙眸,卻發現自己沒有躺在田野裏,而是躺在了一張床上,床很小,剛剛容納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