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塵司命隱隱覺得沈牧方才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畏懼,但是她仔細打量了一眼沈牧,定下心神,“不過凡俗之人……”
閑卿冷笑道:“閣下也不過是以生死動搖人心之隙的宵小,何來資格對我們評頭論足?”
“寒髓注生注死,吾自生者對死之恐懼中而生。”忘塵司命道:“凡生者皆懼死,概因有難舍之物。你,與你……心中亦有裂隙,不過尚小而已。寒髓便在前方。”
“走吧,到了寒髓應該就有答案了。”幾人按照忘塵司命所示,朝前方走去,卻發現顧寒江正在前麵。
“那是?!”
明繡驚訝道:“師父!”
“繡兒莫急,司命並無惡意。”顧寒江笑著道。
閑卿恍然道:“你既可安然到達此處,自也可以請這位衛戍不要刁難我們。”
顧寒江笑著道:“閑卿兄不可太貪心,我帶你們來這,之前所說之事便與這寒髓有關。”
“……您說。”
顧寒江道:“九泉身為天地靈脈樞紐,除靈力豐盈外,還各有奇能。不過因九泉已是上古之事,我也隻能從曆任守護者留下的相關典籍中略知一二。其中無垢可預見未來,而寒髓則能昭示世間生靈生死。”
“昭示生死……”居十方額頭冷汗直流,“聽起來跟陰間的生死簿一樣啊。”
“三年前,我感應到有人自無垢出入,訝異之下趕至泉眼,卻發覺靈脈中有一股亂流,循著亂流竟追蹤到了寒髓。”顧寒江說著,望向越祈道:“越姑娘,你把手放到水麵。”
越祈把手放在水麵之上,頓時水麵之上蓮花盛開,驚訝道:“花上還有牌子啊,上麵是……我和今朝的名字?”
顧寒江指著水麵升起的蓮花樹道:“這株蓮花樹,便是泉眼寒髓。”
“啊?!”忽然,忘塵司命出現在蓮花樹之上,開口道:“寒髓之上,每一朵命蓮,對應一個生命,每時每刻花開花謝,一如生命誕生消逝。牌上除所應生靈名號外,尚有生卒年月。此乃天機,非凡人所能參透。尋常命蓮,應由花芽長至盛放再至衰敗,如凡人之一生。然此並蒂蓮卻是憑空出現,吾亦不知其由來。”
聽了忘塵司命之言,顧寒江望向越今朝和越祈道:“果然是你們。三年前,我來到此處,這枝並蒂蓮與無垢鑰環共鳴,浮現於我麵前。花開並蒂,你們二人的命運密不可分。越小哥,可否將你與越姑娘的身世告知我們?”
“……”越今朝道:“不是我想隱瞞,實在是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我和祈三年前在一處山上醒來,除了自己的姓名外什麼都想不起來,祈甚至隻記得自己叫祈,我才讓她跟我姓越。這三年來,我們一直在尋找自己的過去,但一直沒有進展……”
沈牧笑著道:“若僅是失憶,越兄弟何必隱瞞?”
居十方點頭附和道:“對啊,我要是一早知道了,還可以拜托正武盟幫你找線索。”
越今朝遲疑道:“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失憶吧?我怕以前是因為被追殺之類的原因失憶,要是隨便張揚,說不定會招來危險。”
居十方點點頭,覺得越今朝說的也有道理:“……說的也是。”
這時,明繡看到顧寒江手上的手鐲發出淡淡藍光,驚奇道:“鑰環……在發光?”
顧寒江望向越今朝和越祈道:“我所持之無垢鑰環,與越姑娘隱有共鳴,說明越姑娘與靈脈關係匪淺,而你二人的命運又息息相關。靈脈今年頗不安定,說不定會有變故發生,將你們牽扯其中。越小哥,越姑娘,無論將來發生何事,還望你們戒慎戒懼,永遠不要放棄。”
“不要……放棄?”越今朝迷惑道:“前輩,你想暗示什麼?你剛才說,泉眼無垢昭示未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顧寒江閉目搖頭道:“未來之事尚未發生,即便我知曉什麼,也不過如水中之月,不可當真。命運雖遵循天軌流轉,但最終流向如何,卻仍在乎人意,切記。今日大家也該乏了,都去休息吧。”
閑卿聳聳肩,打個哈欠道:“這這最後一句倒像是一句人話。”
明繡在沈牧身邊小聲道:“阿牧,我餓了,又想吃你烤的羊肉串。”
“……呃……”沈牧心裏翻了個白眼,暗道:“難道這小妞被老子烤的羊肉串給迷住了?”
居十方耳朵尖,聽到了,撓著頭道:“你好像很喜歡羊肉串?”
“……”明繡俏臉微微一紅,“自從吃過阿牧烤的羊肉,就覺得特別好吃,再也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