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乾坤(2 / 3)

任媚媚忽地意興大發,對女何官道:“讓我來推莊!”

女何官當然知道她是甚麼人,不迭答應,退往一旁。

任媚媚坐上了莊家的位置後,嬌笑道:“還不下注!”

眾人連忙下注,氣氛熱烈。

沈牧和徐子陵卻是心中叫苦,要他們把辛苦得來的銀兩拿出來篤,確是心痛兼肉痛。

任媚媚美目來到他們身上,催道:“不是要篤兩手嗎?快下注呀!”

沈牧淡然一笑道:“我們先要按兵不動,看清楚你這新莊家的手風氣數,才好下注嘛。”

任媚媚嬌笑不語,以熟練的手法抹起牌來,堆成一疊疊後,再擲骰發牌。不知她是否蓄意使了甚麼手法,竟連輸三鋪,篤客的歡呼和喝彩聲,立時把附近幾桌的客人都吸引了過來,擠滿了所有座位。

這時,忽然沈牧隻覺一雙纖手按住他的肩頭,轉頭定睛一看下,微微一愣,竟是“蛇蠍美人”沈落雁。

沈落雁低頭對沈牧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道:“早叫你兩個不要隨處亂走,看!差點就給人騙財騙色了。”

任媚媚秀目掠過森寒的殺機,冷然道:“來者何人?”

沈落雁與她對視半晌後,微笑道:“做莊的管得下注的是甚麼人,三當家既要推莊,就該守莊家的規矩,若篤不起的話,就幹脆認輸離場好了。”

任媚媚見對方明知自己是誰,還擺出強搶硬要的姿態,心中懍然,臉上卻回複那春意洋溢的狐媚樣兒,笑道:“這麼一錠黃金,我們彭梁會還可以應付。”

圍觀的賓客中,有十多個怕事的聽到彭梁會之名,嚇得立即悄悄離開,連下了的注錢都不敢取回去。

篤桌立時疏落起來,還空出了兩個位子。

沈牧這時定過神來,拍拍沈落雁按在肩上的玉手,道:“美人兒啊!我旁邊有位可坐,何必站得那麼辛苦呢?”

沈落雁微微一笑,俯頭在沈牧臉頰香了一口,竟依言坐到沈牧旁的在椅子去。

沈牧隻覺臉上微微一熱,暗道這女人好生火辣,見她一副吃定了他的樣子,又給她香軟柔膩的櫻唇和親熱的動作弄得魂為之銷,真不知是驚還是喜。

任媚媚一聲不響,徑自抹牌。

篤桌旁忽又多了幾個人出來,都是篤場方麵的人,包括了香玉山在內,他旁邊還有一個錦袍胖漢,麵闊眼細,但眼內的眸珠精光閃閃,使人知他絕不是好惹的人物,而他和香玉山正目光灼灼的打量沈落雁。

沈落雁卻像不知道有人注意她的模樣,湊到沈牧耳旁道:“今趟人家救回你們一次,你們的甚麼大恩大德,就算扯平了。”

任媚媚把牌疊好後,向那錦袍胖漢拋了個媚眼道:“香爺親自來啦!要不要篤一把。”

那香爺哈哈一笑,在對著沈落雁三人的空位傾金山倒肉柱般坐了下來,歎道:“難得三當家肯推莊,瓦崗寨的俏軍師沈姑娘又肯陪篤,我香貴怎敢不奉陪?”

任媚媚嬌軀一震,望向沈落雁,寒聲道:“原來是‘俏軍師’沈落雁,難怪口氣這麼大了,不過我任媚媚無論輸贏都得奉陪上了。”

沈落雁盈盈淺笑,美目滴溜溜掠過香貴和任媚媚兩人,淡然道:“兩位太抬舉小女子了。我沈落雁隻是密公的跑腿,有甚麼大口氣小口氣的。今趟來隻是為密公尋回兩個走散了的野孩子。請兩位多多包涵,免得將來密公攻下彭城時,大家見麵不好說話。”

剩下的十來人聽到瓦崗軍之名,哪還敢留下,這時已走得一個不剩,連內進大廳的百多篤客都聞風離去了。

沈牧和徐子陵在兩個美人相伴下,豪篤一夜,待到天快亮時,兩女篤的爭吵起來,沈牧兩人趁機悄然離開,按之前與李世民約定的地點,來到河邊停靠的船上。

兩人隨著婢女來到上層的艙廳,李世民擺開酒席款待他們,列坐陪同的尚有一英挺青年和一位四十來歲、高瘦瀟灑的儒生。

李世民起立歡迎道:“兩位兄台請坐,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那兩人亦客氣地起立施禮,教兩人頗有點受寵若驚。

李世民先介紹那中年儒生道:“這位是裴寂先生,一手‘忘形扇’會盡天下英豪,乃晉陽宮副監,家父的棋友。”

裴寂淡淡看了他們兩眼,謙虛道:“世民侄過譽了,我那手跛腳鴨的功夫,怎拿得出來見人,更不要說會盡天下豪傑。”

接著向那英挺青年笑道:“論功夫可要留給柴紹世侄去威風了。”那柴紹連忙謙讓。

沈牧見柴紹華劍麗服,氣派高雅,比之李世民隻遜了氣魄風度和某種難以形容的大將之風,但已心生好感,忙與他客氣寒暄。

但柴紹對他們的神態總帶點傲氣,不若李小鬼的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