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突然被人打斷,自然是誰的都不願意的了,何況這是皇上親自選的日子。
容原一身帝王之氣,沉聲道:“今日乃我東衡睿王與北漠榮寧公主的聯姻之日,端王派人來,是祝賀還是要詆毀?”
聲音中的威脅之意,任誰都聽得明白,褪去軍裝的劉修竹,與修羅一點關係都扯不上,玉麵兩字倒是極合適的。
文雅一笑,朗聲道:“榮寧公主與西北之地有大恩,今日自然是來恭賀的,望睿王和榮寧公主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說罷,又是極為虔誠的一輯到底。
若是他日,這楊的事情,容原不會放過,納蘭初更不會,但是今日納蘭初的心情實在很好,更不想因為此事誤了吉時。
納蘭初彷若無事的牽住葉寧的手,葉寧輕輕回握,兩人忽視一笑,瑩瑩而拜。
兩人站起,唱禮的人在此高喊:“二拜高堂”
兩人皆是沒有高堂,這一拜隻能是對著對著虛空。
隻是還未等兩人轉身,另一道聲音又響起了。
“慢”
這一聲有些撕心裂肺,隻見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從一側出現,緊緊的盯著二人。
她上前幾步,冷聲質問道:“納蘭初,你真的要跟你身旁的女子成婚嗎?”
納蘭初自覺好笑,不過那笑,是冷笑。
是誰,這麼找死?
這種問題,納蘭初不屑回答,但是那女子卻是不依不饒。
“納蘭初,你看清楚,在你身旁的人是誰”
“你看清楚你牽著的這隻手是誰的”
“你看清楚和你拜堂的這個女人是不是真正的葉寧”
女子聲聲尖銳,指責中帶著傷感,讓一眾人等看的迷惑。
“趕出去”
納蘭初並未理會女子,容原眼中殺機一現,奈何婚禮之上不得見血,隻能吩咐一旁的人將這個瘋女人趕走。
禁衛軍剛觸及女子時,女子冷聲一笑,悠的摘掉麵紗,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張臉他們都認得,因為這就是今日的主角之一,葉寧的容貌。
這一動作讓禁衛軍也不知如何是好,回頭看向容原。
乍一見這容貌容原也是一驚,隻是一瞬,邪魅的目光打量在女子身上,麵皮是很像,可是這氣質差的太遠,頭腦也差的太遠。
若是平日,容原早就將她丟出去,可惜她偏偏頂著一副葉寧的容貌,大庭廣眾之下,若是貿然處置,定會被人利用,日後北漠和東衡很有可能因此起了戰爭,就連南陵也能找到借口參與一腳。
女子也正是因為其他人不敢隨意處置她,所以才敢如此行事。
“你說你是榮寧公主,可有證據?”
“這張臉就是證據”
“笑話,今日的新娘也是這張臉,難道想當麵對質嗎?”
容原的語氣中已經有了絲絲威脅,女子顫抖一下,隨即眼中迸發出一種恨意,死死的盯著大紅嫁衣的女子,冷聲道:“容貌可以作假,血緣卻做不得假,眾人皆知,葉寧出自南陵葉府,生父葉靖,隻要讓這個女子跟本宮一起驗血,真假立現”
從女子一出來,葉寧就知道這人是誰了,便是她當日好心放過的葉蕪,沒想到她竟然不死心,來這裏鬧,與葉靖驗血,葉寧自然是吃虧的,那人又不是她爹,可惜在世人眼中葉靖就是她爹,即便她現在不承認,其他人也不會信,而且慕雪未婚先孕的那一段故事,終是不好當眾講出,即便講了,她也沒有證據,誰讓她的親爹不知是誰呢。
不過,提到葉靖,葉寧倒是可以等一等,她想看看葉靖出現,容原要如何應對。
鬼帝對上暗盟手下,也許會露出些破綻。
果然,容原聽到葉靖的名字,眸中更是邪魅,低聲重複了一遍,“葉靖···”
“是,就是葉靖,我們各自驗血,就知道真正的葉寧,東衡和北漠的聯姻,怎可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代替,她屢次對我下毒手,幸好我命不該絕,逃過一劫,今日本宮決不能讓她的奸計得逞”
“葉靖早就死了,是由南陵皇帝親自看著斬首的”容原嘲諷一聲,他敢如此說,就是斷定,葉靖不敢出現。
女子眼中冰冷,“你們既然被她如此戲耍,好,既然不信葉靖,也該信本宮當日的遭遇”
“樊城之時,本宮便是被她推下懸崖,幾經生死才留得一命,今日新仇舊恨一定要算清楚”
樊城?
此話一出,不少武林人士都有印象,但是僅憑這一句話,並不足以為信,這是江湖皆知的事情,她知道也沒什麼奇怪。
當然,葉蕪也知道這點,所以她需要證據,讓眾人信服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