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片屍體,鮮血伴隨著雪花,白紅交織,邪魅又聖潔。
如同此時飄然而出的人。
屋頂上,一襲紫衣凜然而立,一頭白發垂散如瀑,冰冷的神色,如玉的容顏,映著月光,竟然泛著聖潔的光。
紫衣白發,果然是她。
葉寧冷冷的俯視著院中的一切,待看到柳似濤時,目光更是淩厲。
“殺人償命,很好”
呼嘯的寒風瞬間襲來,剛剛從四麵八方冒出的人被這寒風襲到,竟然全然凍僵。
青衣女子眼神一閃,迅速朝柳似濤三人襲去。
嗖!
女子側身,一道血痕自臉上蔓延,同時,無數冰刃齊齊攻向她。
骨笛再次出聲,急速尖銳的聲音又一次出現,冰刃在女子前方,定住,掉落。
這一招便是葉寧也不曾見過。
瞳族高手果然如雲似海。
黑衣女子見狀,帶著柳似濤二人,朝著葉寧的方向躍起。
青衣女子想要阻止,卻被幾道氣流連連扇了幾個巴掌。
黑衣女子很快的躍上屋頂,站在葉寧背後,仿佛那才是她應該戰的位置。
葉寧嘴角彎起,眼眸中更是冰冷。
如此,便不用顧忌什麼了。
一隻如玉的手中升起一團白色氣流,漸漸擴大,指尖一動,那氣流隨之去,在空空以數萬倍的速度分化,形成一個個小球。
無數小雪球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罩在院中人頭頂。
噔噔噔!
除了青衣女子之外,所有人皆被雪球擊中。
雪球一旦接觸到人的身體,變化成無數雪花,包裹著人體,那些人是被活活凍死的。
骨笛擋住雪球,青衣女子重傷,嘴角有血,眼神突變。
兩根冰刃朝著女子的眼睛刺去,擋住之後,兩根忽然變成四根,八根。
“啊···”
女子一聲大喊,鮮血自她的眼中噴灑。
女子捂著一隻眼睛,狠狠的看向葉寧。
院中人已經全被死了,隻餘這一人,葉寧冰冷的笑了。
“回去為本城主帶句話,瞳族之人,凡是本城主見到,有一個殺一個,終有一日,本城主會將瞳族斬草除根”
“你,可以滾了”
青衣女子眼神變化幾番,朝著東方躍去,自然她的後麵跟著其他影子。
葉寧望著青衣女子的背影,這人是個狠戾的絕色,在那樣萬針齊發的時候,能放棄一隻眼睛,保住另一隻,這也是一種勇氣。
當機立斷,這份本領可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房中,還有,還有我們的人”柳似濤虛弱的道
“會有人來救他們的,你是跟我走,還是留下?”
柳似濤抬了抬頭,也看向東方,冷聲道:“我要留下,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隨你”葉寧淡淡的道。
轉身,看向那個營救他們的人,語氣很淡,“你呢,是走是留”
柳似濤很明顯的感覺到扶在他身上的手顫了顫,他有些不解。
隨後便聽見耳邊傳來極其熟悉的聲音。
“我,可以留下嗎?”
葉寧回答的還是那兩個字,清淡卻透著一絲笑意,“隨你”
柳似濤回首仔細的看著來人,顫顫的道:“你,你是蟬衣?”
蟬衣揭下麵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酷酷的鬆開手。
柳似濤還不等大喊,就被另一個人接住。
柳如鬆按著眼角,“哎,眼皮跳個不停,果然是出事了”
柳似濤還在盯著蟬衣,蟬衣又是一鬆手,這一次,柳似濤臉色變了。
蟬衣目光更是冰冷,看著柳似濤抱著那女子。
柳似濤一邊抱著青翠,著急的喊了幾聲,是他害了她變成這樣。
青翠悠悠轉醒,柳似濤大喜,同時向屋頂一看,此時屋頂哪裏還有人。
柳似濤環顧四周,已經看不到葉寧和蟬衣的影子了。
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煩躁又有些失落。
好久不見,本以為能說些話的。
可惡的男人婆,他都這副樣子了就不知道關心他一下,若是她傷了,他一定好好照顧她。
什麼亂七八糟的,呸呸呸···,男人婆才不會受傷。
柳似濤神經病一樣變幻臉色,還朝著地上吐了幾口。
青翠臉色蒼白,眼色暗了暗。
蟬衣···
她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在柳似濤的夢中,他曾說的最多的便是蟬衣,男人婆,原來那個女子長這樣,淩冽冰冷。
柳似濤喜歡蟬衣,青翠知道,但是,那又怎樣,感情本來就是自己爭取的,她喜歡柳似濤,願意為他付出生命。
“好疼···”
懷中人一聲輕哼,柳似濤才意識到青翠還受著傷,其實豈止是青翠,便是他自己也是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