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策答非所問,咄咄逼人,“女人一生都是感情動物,喜歡被關心,理解,嗬護,寵愛,你也如此,對麼?”
“我......”陳文靜反複在腦海中組織著語言,卻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你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理應不屬於那種抱殘守缺的類型,你的他雖好,卻已和你陰陽兩隔,他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身邊,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他永遠在那個未知的世界......”
“別再說了!”陳文靜激動地打斷了江城策。
“我知道他的突然離去,似一種力量,已經把你撕裂的體無完膚,可是你知道麼?你需要找到另一種力量將你粘合,但那力量在哪裏?你卻不知道!”
陳文靜抬頭看著正在說教自己的江城策,突然感覺她們的身份好像互換了,她自己才是那個需要看心理醫生的人“可笑,你很了解我麼?你不會是想說,你就是那力量吧?”
“給我個機會,我可以更懂你......”江城策浮誇地拋給了陳文靜一個媚眼,肆無忌憚地誘惑著她。
“啊~真受不了你!你是隨時隨地都在勾引女人麼?”陳文靜鄙視著江城策。
“有麼?”江城策眼神呆萌,故作驚訝。
“有!”陳文靜點頭。
“明顯麼?”江城策再問。
“明顯!”陳文靜撇嘴。
江城策麵露一抹壞笑“你懂的,職業習慣!”
“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人!”陳文靜抱著肩膀,像是看待怪物一般看著江城策。
“其實我想說,再找個好男人嫁了吧!不要等到你芳華不再那一天,才發現落葉秋風、飛雪驕陽隻是虛幻的!柏拉圖式的愛情太過於理想化了,相信我,那不適合你!”江城策突然一改輕浮的嘴臉,變得深沉起來。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而我的選擇,和你恰恰相反。你的愛情就像是麵包一樣,是有保質期的,也許你喜歡品嚐各種各樣的麵包,可我不一樣。我崇尚的是那種精神上的戀愛,專一的、潔白的、純潔的、不可玷汙的!”
“哇哦~你別激動,我隻是說說而已,並沒有想把我的思想強加給你的意思。哈~也不知道剛剛我們算不算是推心置腹?聊聊人生而已嘛,幹嘛情緒那麼波動......”江城策說著說著又躺在了沙發上,並且倦怠地閉上了眼睛。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亡夫的話題都是陳文靜的禁忌。沒有人敢與其觸及這個敏感的話題,沒想到第一個直言不諱的人,確是她極度鄙視的江城策,這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陳文靜看著漸漸進入夢鄉的江城策,心中泛起了漣漪......
是的,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一個男人酣睡的樣子了。此時的她,心情是複雜的,江城策的出現,打破了陳文靜原本平靜的生活,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一個是專門玩弄別人感情的偷心大聖,一個是固守殘情的憂鬱寡婦,他對她有些憐香惜玉,她對他卻極度嗤之以鼻......
當天傍晚,某陵園內。
一臉陰雲的江城策凝視著墓碑上老鬼的遺照,心中打翻了五味雜陳,清風吹亂了江城策的長發,也吹亂了他的心。
“擦......”
江城策翻轉打火機,一次性吸燃了三支香煙,放在了阿傑父親的墓碑前。
“老鬼,我來看你了!”
江城策自懷裏掏出一個軍用酒壺,自飲了一口之後,往地上倒了一口。
“有我替你看著阿傑,你就放心吧,這孩子比原來懂事了很多,也越來越靠譜了!”
江城策又喝了一口烈酒,接著將軍用酒壺中剩餘的酒統統倒在了地上。
然而,愣神之間,江城策已經不自覺地將軍用酒壺捏變形了,因為此時他的思緒,再次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單任務中......
那是一個冬夜,日本京都,某藝妓館內。
奢侈的日本宴席間,漂亮的藝妓,畫著看不出容貌的濃裝,表演著看似驚悚的歌舞和樂器。
老鬼一麵吃著日本料理,一麵笑著對江城策說道:“最後這一單結束,傭金我就夠我的棺材本了!是時候該退休了。”
江城策將一個正為他斟酒的漂亮藝妓攬入了懷中,並一口把杯中酒幹了“雇主是什麼來頭?搞這麼大手筆!”
“雇主是山口組的二把手‘高山一葉’,目標是山口組的第6代頭目‘千真正木’的亞裔情婦‘淺野莫奈’。”老鬼頭不抬眼不睜地吃著生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