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父,敢問貴上下?”
落座之後,薑玲的爺爺笑著問到。
這老頭,一看就見過世麵。
他所說的‘貴上下’是專門在麵對出家人時用到的一種尊稱,因為出家人都統一姓‘釋’,釋迦牟尼的釋,意思是出家之後就跟佛祖一個姓了,隻有法號各不相同,而法號都是兩個字,一字在上一字在下,這就是‘上下’的由來,‘貴上下’的意思也就等同於‘貴姓’的意思。
這些事情一般人不知道,但薑玲的爺爺卻明顯懂得。
“南無阿彌佗佛,小僧法號破戒,破除的破,色戒的色,不,色戒的戒。”
雙手合十,我報出了自己的法號,我的名字叫趙佛光,法號則叫破戒,我師父給起的。
“破、破戒……?”
聽我報出自己的法號,薑玲和她爺爺眨了眨眼睛,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哪有叫這種法號的?
“這個……破戒師父果然是與常人不同、不同……”
尷尬的笑了笑,薑玲的爺爺就又問到:“破戒師父常住哪座寶山?”
這句話的意思是問我在哪座寺廟修行。
“遊方野僧。”
遊方就是雲遊四方的意思,野僧就不用過多解釋了,就是野和尚的意思,也就是說我沒有常住的寺廟。
“原來如此……”
知道了我的法號,也知道了我是個遊方和尚,薑玲的爺爺就重新打量我一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看得出來,這老頭對佛家有很深的了解,否則不可能問出這些專業問題來。
這之後,他又繼續開了口:
“破戒師父,剛剛我聽玲兒說……說您知道一些事情,所以還請師父幫我們祖孫解惑。”
薑玲爺爺所說的自然是指喜酒這件事,顯然這件事對於他和薑玲都很重要,隻不過在這件事上他們祖孫二人卻顯得有些古怪,以至於在提到此事時都遮遮掩掩的。
對此我隻是笑了笑,然後就開口問了一句:“老先生,敢問怎麼稱呼?”
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薑玲的爺爺叫什麼呢。
“哦,師父叫我薑桐即可。”
被我這麼一問,薑玲的爺爺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薑桐……原來是他!
薑桐,桐林集團的創始人,南平市首富!
怪不得薑玲住在這麼奢華的大別墅,桐林集團是國際集團,涉及到的產業橫跨好幾個領域,在商界是響當當的巨鱷,我雖然看出來薑玲身上有事,但還真不知道她的背景這麼誇張,竟然是桐林集團的大小姐。
得知了薑玲和她爺爺的身份後,我深吸一口氣,衝著兩人說道:
“薑老爺子,對於這件事,應該是二位替我解惑才對。”
薑桐說我可以直呼其名,但麵對一位七八十歲的老人我自然不可能如此沒有禮貌。
至於這祖孫二人所關心的事情,我卻並沒有著急說,並非我賣關子,而是這件事還真不是一句話就能講清楚的。
“這……”
薑玲和她爺爺並不明白我的意思,想必在他們眼裏我這個和尚簡直太奇怪了,剛才還一副什麼都知曉的模樣,現在卻又反過來讓她們開口。
這不禁讓薑玲皺起了眉頭,表情也有些不耐煩了。
“小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在問什麼,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來騙錢的?!”
這番話很不友善,可我卻並沒有生氣,因為我能理解她為什麼會如此心急,隻不過……我雖然跟薑玲有緣,也確實從她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好的兆頭,但具體情況我也是真的不清楚啊!
身為一個和尚,有些事情我看一眼就能看出來,就仿佛我今天見到了薑玲一樣,這叫慧眼。
但我的慧眼還並不能看穿一切,實際上隻有佛祖能夠慧眼如炬看破世間種種,我卻不能,因此有些事情還必須要薑玲來親自解答,我才能明白其中的因果。
可話雖如此,薑玲卻明顯對我失去了耐心,至於她爺爺則是在一旁冷眼旁觀,仿佛是在通過孫女的質疑對我進行考驗似得。
這不由得讓我暗自歎了口氣,做好人難啊!
我這麼正經的和尚,明明是心存善意的來幫忙,結果卻要想辦法為自己證明,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哪去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對薑玲說道:
“薑玲施主,是不是有人要娶你?”
“可要娶你的,卻不是‘人’吧?”
我一連幾個問題出口,頓時就讓薑玲和她爺爺的臉色變成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