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別墅的大門外出現了四人抬的花轎,我就知道大事不好,因為這花轎正是來接薑玲的!
之前我就說過,今晚是薑玲‘結婚’的大日子,所以才會有這麼多附在紙人身上的小鬼來接親,而眼前的花轎也同樣如此。
這花轎也被稱為鬼轎,非常難纏,一旦薑玲上了轎子,那麼她的下一站就會是陰曹地府,那時她就真的死了!
看來是真的有人很想讓薑玲死,否則不會如此大費周章,不但差遣了眾多小鬼來抓人,更是連接親的鬼轎都派了出來。
而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四人抬的鬼轎隻要進入別墅,到時候轎簾輕輕一掀,薑玲就會被直接抓進去,有沒有紙人幫忙都不再重要,甚至連我都救不了她。
所以,絕不能讓鬼轎被被抬進大門!
想到這裏,我腦海中就不在滋生任何想法,心中空寧,不知不覺間就將自己的聲音再度提高,以我為圓心所散發出的光暈也更加明顯。
可突然間,一股子陰冷的狂風猛的從門外吹進了客廳,呼嘯的狂風好似一聲怒吼,一瞬間就吹飛了客廳中的所有紙人,就連我所散發出的光暈,還有我綻放的光明也被吹散了!
狂風席卷客廳,吹飛了一地的紙人,我所綻放的光明也猶如燭火般被吹滅,其他家具擺設更是不用說,眨眼之間客廳就變得一片狼藉。
在一片狼藉當中,隻有我一個人能夠勉強站立,躲在我身後的薑玲也同樣幸免於難。
“哎……”
麵對這呼嘯的狂風,我不由得歎息一聲,忽然間想起了圓寂的師父。
師父自從收我為徒後,就一直帶著我雲遊四方,在這個過程中一邊教我佛法,一邊各種管閑事,其中管的最多的閑事,就是如薑玲這般的事情。
我記得很清楚,每當師父遇到類似的事情時,嘴裏總會念叨著賠了、虧了、倒黴了等字眼,然後義無反顧的將事情解決。
這樣的言傳身教也讓我學會了一件事:閑事要麼不管,要管就管到底!
所以一聲歎息後,我便邁開腳步,頂著狂風向大門走去!
“是時,如來又出種種微妙之音,所謂檀菠蘿蜜音、屍菠蘿蜜音、羼提菠蘿蜜音、毗離耶菠蘿蜜音、禪菠蘿蜜音……”
每邁出一步,我口念佛經的聲音就會提高一度,而我的聲音每提高一度,頭頂的三寸佛光就會減少一分;但同樣,從大門外吹進來的狂風也會弱上一些。
而仿佛是在跟我對抗一般,當我將自己的聲音提高,並以此壓製住了狂風的時候,門外敲鑼打鼓的聲音也更加響亮了,而隨著敲鑼打鼓的聲音越發響亮,剛剛被壓製的狂風就再一次呼嘯起來!
狂風當中,我身上的僧袍被吹得啪啪作響,越是接近大門,狂風就越是猛烈,為此我又不得不將自己的聲音繼續提高,以至於到了最後,我口念佛經的聲音已經是與門外敲鑼打鼓的聲音持平了!
可說來也奇怪,經文聲和敲鑼打鼓的聲音明明交雜在一起,兩種聲音都響亮異常,但聽起來卻分明的很,仿佛兩者根本不能相容似得。
這其實也很好解釋,兩種聲音之所以分明的很,就是因為這兩種聲音勢如水火,根本就不可能融到一起去!
我念得是佛經,成的是佛法;而那敲鑼打鼓的聲音,則代表了要取走薑玲性命的鬼轎,佛法能度人於極樂,鬼轎卻要取薑玲的性命去陰曹地府,極樂與地獄,兩者怎麼可能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