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駁不了,耷拉著腦袋看著窗外祁南覺發小開車來接他,他上車,離開,也再沒看過來一眼。
君珞拍了拍顧卓哉讓他別說了,隨後他把他們送公寓去,鮮洛剛要解安全帶被他摁住,“我要跟你說點事兒,君珞你先回去,明天你還得上學,早點休息。”
她乖巧的點點頭。
旁邊鮮洛沒精打采的垂頭,他看著她那可憐的樣兒就不忍心斥責了,“晚上看你沒好好吃飯,餓了吧。”
兩人跑到一家自助燒烤餐廳,環境幹淨,晚上這時候人也少,今晚上的事兒沒引起什麼大的風聲,她用大杯子喝著啤酒,不正經吃東西。顧卓哉這麼折騰的也有點餓,但還是特別敬業的給她烤了三份牛舌兩份蘑菇,“好歹吃點東西。”
她還是挺聽話的,切著牛舌,半晌,開口,“今天的事兒是我錯了。”
“現在知道錯了?可跟我道歉有什麼用啊?現在道歉有什麼用啊?”他給她遞飲料,不讓她繼續喝酒,“行了,想開點,要麼就別想了,好好吃點東西,沒了男朋友還有生意啊。”
她歎一口氣,整夜腦中反複過著祁南覺在書房裏,飯桌上,馬路旁和警局裏的冷漠疏離,仿佛兩個人不認識,他對她片刻的友好與縱容也不過是他從小的紳士教養作祟,他對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做到這樣,不論他多麼討厭她們,多麼不想打交道,越是這樣越害怕,她寧可他對所有人都冷漠,哪怕其中加一個自己,也不希望他這個樣子,這讓她忍不住處處為敵,讓她風聲鶴唳,讓她身心俱疲。
而最讓她害怕的是,她怕自己忍不住再去這樣挑釁他,讓自己成為他最厭惡的一個,甚至連基本的禮貌都不給她。
“你覺得是沒可能了?”她突然開口問。
顧卓哉反應了一下,隨後點頭,“真的,我能猜出祁南覺想法,簡單,他是放下誰就真放下誰,一刀兩斷絕對不會藕斷絲連,也就這點吸引你,沒愛人的時候誰都不親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絲毫不跟別的女人曖昧,而分了手之後,你也別指望他對你另眼相待。”
顧卓哉的話一直很有道理,但她並不想接受,勸自己放棄和moveon真的太難了,想起曾經的耳鬢廝磨,曾經的肌膚之親,想起曾經他的許諾與相信她就難以放下,哪怕手中的是對方已經棄如敝履的愛情了。
能怎樣?先這樣吧。
……
宋棠瀟真是根刺兒紮在她心口上。
……
第二天就接到了材料到了的消息,她親自去監工把材料運到藥廠開始進行初步的模擬製造,從英國大價錢請的生化博士來主導,本想好好欣賞一下休息一下,但不想呆了不到倆小時就接到顧卓哉的求助電話,“鮮洛,大姐對我出手了。”
不用說肯定是以為兩個人蛇鼠一窩,攻擊了顧卓哉肯定她受牽連,不過倆人確實統一戰線,但業務上卻是獨立的,兩個人就算合作也是白紙黑字好好擬合同的,不過這次顧卓哉算是因她受傷害,他又沒臉沒皮一定要她負責,她隻好幫忙。
這件事兒弄的她兩天忙的昏天黑地,第三天又接到瑞士那邊合作方的見麵要求,她淩晨又爬起來飛歐洲呆了幾天,緊趕慢趕在周六上午十點落地帝都,帶著madamann給她臨時趕工的一條禮裙疲憊的回了公寓,那時候她妹妹已經被提前通知了一聲的顧卓哉接走了,她癱在沙發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費力的扒拉出了自己的藥盒,倒兩片在手心吞了下去,隨後衝一杯黑咖啡,端著站在落地窗前等它涼下來。
五天時間她聽了不少風言風語。宋棠瀟天天出沒祁家不用說了,很多人都說她是習女士看好的兒媳婦。還有她在他車上給她遞吃的的照片,祁南覺陪她進康複中心的照片,她倒不怕這事曝光,反而給人一種都是因為他所以自己淪落至此,好在現在一切都在好轉的樣子。更有他送她回學校,她接他機送她機的照片。但祁南覺都被模糊處理了,知情人才知情。她滑著手機,不關心“親朋好友”的“問候”,而是看新聞,看到靳準坪發來的消息後回了一句,“我會自己處理好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