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背著沉重的書包,騎著老舊的單車,蘭綺穿行於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
漫無目的。
眼前的景色由剛放學的車水馬龍到現在幾乎空無一人,蘭綺才似乎止住了不斷噴湧的淚水。
這都是她的錯。
本來便是兩個世界地位懸殊的人。
一個王子,一個乞丐。
根本就不應該發生那種可恥的情感,況且,王子隻是一時有了所謂的憐憫抑或好奇,才施舍這個無知的乞丐一點點關懷,而乞丐卻可笑的並不知好歹,自鳴得意,害了王子一次又一次。
她這個乞丐根本就該死!
想到這裏,好不容易幹涸的眼角又泛起了淚意。
幸好……幸好王子已經迷途知返,他住在華美的城堡,和那個叫做胡妍兒的公主美好而幸福的住在一起。
……真好。
真的好嗎?
不知不覺,在這個寒意四起的初秋之夜,蘭綺騎回到了那個她百般不情願回去的家。
這個家裏發生的種種幾乎可以拍成一部狗血的家庭劇,這部電視劇裏有欺負女兒疼愛兒子的媽媽,不過是親媽;也有覬覦女兒身體,伺機將其據為己有的爸爸,不過是後爸;還有仗著父母疼愛而對自己視若無睹的弟弟;當然她便是受盡欺淩的女主角。
蘭綺迷迷糊糊的鎖上單車,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接近晚上十二點,仰起頭,卻發現六樓的燈還亮著。
完蛋!
一定是媽媽等著自己。
免不了又是一陣臭罵……
不過這又怎樣呢?現在的她可能已經沒有感覺了吧。
她邁起沉甸甸的步伐,走上了那個熟悉的樓。
幾乎不需要多餘的照明,輕車熟路的走上六樓,開門。
“怎麼這麼晚?”王德海——她的繼父——從沙發上站起來。
還好不是媽媽,平時的王德海一定會是副老好人的樣子。
即使那隻是偽裝。
蘭綺緩了口氣:“爸,對不起,讓您擔心了,今天同學生病,我去醫院探望他了。”
王德海突然暴怒的敲桌子:“怎麼可能探望到這麼晚?!”
蘭綺一怔,環顧四周,很安靜,估計媽媽和弟弟已經睡覺了,她小聲的安撫:“是真的。”然後換上拖鞋逃似的衝進自己的臥室。
——她有不好的預感。
在快要關門的一刹那,門卻被一陣猛力狠狠的反彈回來,王德海帶著怒火衝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死命的箍住蘭綺的肩膀:
“你說,你是不是被哪個野男人操了?老子好歹養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偏偏不讓我操,搔首弄姿的勾引野男人?老子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
那個暑假的記憶再次撲麵而來,蘭綺驚恐的扭動著身體,吼叫起來:“爸,你別這樣,媽媽和弟弟都在睡覺!”
“你媽在鄰居家打牌,一晚上都不會回,你弟弟在他姑媽家,今天就隻有我們兩個!”王德海淫+賤的笑。
蘭綺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梁骨蔓延上頭頂。
怪不得今天他敢這麼放肆,原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她。
她忽然絕望停止了身體的掙脫和大叫的話語,任由繼父將自己越箍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