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喜歡邵達夫,所以……”葉淵光狡黠的笑。
“所以你串通夏婷,誘騙我來看畫展?”蘭綺氣憤道。
“喂喂喂,什麼叫誘騙呀!”葉淵光委屈,“我可是好心好意幫你買了票,還親自陪你來看畫展呢!我這簡直是以德報怨,某人太沒良心,我生病了也不去醫院看我一下!”
蘭綺恥笑:“某人和某人不是早就分手了嗎?某人不是早就有新女朋友了嗎?某人既然有新女朋友了,還來糾纏某人是什麼意思?”
“某人什麼時候交了新女朋友?某人的心裏不是一直喜歡著某人嗎?某人難道不知道?還是因為某人誤會了什麼才不去看住院的某人?”
蘭綺聽著葉淵光“某人某人”的念了一大堆,有想笑的衝動,可是她拚命抑製笑容,故作生氣。
“算了,某人不和某人爭,某人現在要好好欣賞大師的畫作了,請某人好自為之。”
“既然某人不想再念繞口令,隻想看作品,某人隻好舍命陪君子,陪某人好好打發打發時間。”
蘭綺忍不住,被葉淵光古靈精怪的表情逗得笑得合不攏嘴,一時之間,看畫展的很多上流社會的人士紛紛側目,蘭綺自知失態,止住笑,一拳揍到葉淵光身上,威脅道:
“別妨礙我看畫展,否則我滅了你。”
葉淵光驚恐的捂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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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華麗的邵葭靜在畫展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她毫不在意的仔細欣賞爸爸的大作,她並不急著去找爸爸。
此刻,爸爸恐怕還陪著自己的朋友和畫商看作品,如果她貿然出現,爸爸也許會當著一群人的麵,像每一次那樣批評女兒沒有藝術氣質,隻喜歡做揭人瘡疤的新聞工作。
這些批評和抱怨從小聽到大,邵葭靜為此感到非常厭煩。有時邵葭靜常常想,自己為什麼沒有遺傳到爸爸一絲一毫的藝術細胞呢?
“想”曹操,曹操到,不遠處,身穿唐裝的邵達夫正帶領著一群文化屆的朋友走來,他們停在那副邵達夫最著名的畫作麵前。
——《麥田裏的歌者》。
“邵老師,我相信很多人都喜歡您這幅《麥田裏的歌者》。”帶著金絲眼鏡的儒雅畫商說。
“過獎過獎。”
邵達夫帶著笑,若有所思的看著畫,自從十三年前那件事故後,他再也沒在任何畫展中,展出這幅作品,隻將它掛在自己的書房,每日欣賞,要不是這次是二十周年紀念畫展,要不是來自朋友的人情壓力,也許今天他也不會將它展出。
“這幅畫時隔十幾年才重見天日,”金絲眼鏡說,“邵老師,這其中有何原因?”
邵達夫笑而不語。
在邵達夫的作品中,邵葭靜最喜歡的這幅畫,因為被那片金燦燦的麥田包裹到幾乎看不清楚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媽媽。
她站在麥田的中央歌唱,明明那麼渺小,明明不可能聽不見歌聲,可是每次看到那幅畫,她都能感覺到媽媽在幸福的歌唱,她能清清楚楚的聽見歌詞和優美的旋律,那些高低起伏的麥浪就是樂章,那些肆意翱翔的飛鳥就是音符,整幅畫散發著浪漫動人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