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陰了下來,烏雲蔽日,不知從哪個窗口裏透出風來,由小至大,吹得樹枝呼呼作響,枯黃的樹葉脫離樹枝,隨風搖曳,“刷”的從這窗口飛向那邊。
蘭綺立刻關上窗,在關窗的一刹那,遙遠陰沉的天空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天際,照亮整個世界,就在這時,雨水一滴兩滴,緊接著劈裏啪啦以傾盆之勢落了下來。
課間,同學們無一不竊竊私語,眼神曖昧的嘲笑,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坐在窗邊的蘭綺,蘭綺搖搖頭,自動忽略掉那些惡意的目光,擦掉手臂上的雨水,站起來,走出教室。
外班的同學看到走廊的蘭綺,紛紛相互心照不宣的帶著戲謔的眼神跟出去。蘭綺倒是絲毫沒察覺到似得泰然自若的在走廊上走著,隻是雨水打濕了她朝外側的肩膀,她也渾然不覺。
剛剛美術組楊老師托人來告訴蘭綺,關於她參加校內選拔的事情出了變數,讓她去他辦公室詳談,這次她真想知道他在鬧什麼,如果他想玩,她就陪他玩到底。
“砰——”
正想著,蘭綺和一人撞個滿懷,她正準備道歉,還沒抬起頭,那人像是沒有知覺般的,再次撞上來,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蘭綺感覺到那人的手臂在撞到自己胸脯時,偷偷的磨蹭了下,很痛。
同時間,竊笑聲從四麵八方包圍而來,蘭綺登時抬起頭環顧四周,長相陌生的同校同學包圍著她,帶著戲謔的笑容。而她麵前,正站著一個長相猥瑣、皮膚黑黃的男生,他淫邪的勾起嘴角,嘴裏吐著臭氣。
“不錯嘛,胸挺軟的,舒服。”
蘭綺瞬間明白了一切,怒視著男生:“你媽媽的胸很硬嗎?要摸摸你媽去!”
“喲!給我裝清純?你這種爛貨不是任人蹂躪嗎?”猥瑣男生似乎是葵頤有名的小痞子,他旁邊跟著幾個和他一樣長的營養不良的男生,饒有興致的從上到下打量蘭綺。
蘭綺厭惡的顰眉:“你媽不是處女,她就該‘任人蹂躪’,如果你語文沒學好,請你抓緊時間好好進修,別整天關注些捕風作影的消息,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唱歌不會死,但是不會說話,卻很有可能活不下去。”
周圍的同學立刻對著那幾個小痞子一陣狂笑,痞子們無地自容,惱羞成怒的攔住蘭綺的去路。
“也許不會說話會死,可是像你這種伶牙俐齒的小婊子更會死!”猥瑣男生擋著蘭綺,吩咐身邊的人,“把她抓進PK-ZONE!今天我就讓她死在我的褲襠下!”
雙手被小痞子抓住,這下蘭綺才慌了,畢竟是男生,就算再怎麼“營養不良”,力氣還是比自己強大許多,蘭綺根本無法動彈半分。
她看向四周,似乎沒有一個人願意幫自己,連拿出手機撥通警察或者老師電話的人都沒有,反而是開心的看著好戲,手機照相機的“哢嚓”聲此起彼伏,閃光燈忽閃忽閃,將原本采光暗淡的走廊亮成明亮的大白天。
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她嗎?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陰霾的大雨天,白色水汽升騰——
閃亮的閃光燈亮得刺眼——
嘲笑聲、戲謔聲、“哢嚓”聲、掙紮聲……無數聲浪滋滋彙聚成擾人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