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蘭綺的事……”
葉淵光打開臥室的門,說:“我自有辦法。”
半小時後,待外婆臥室傳來老人的酣睡聲,葉淵光便躡手躡腳的開門走出去,很快便融入了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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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學校裏已人煙稀少,枯枝敗柳的深秋,空氣中飄散著久久不散的淒涼與蕭瑟。
燈火通明的畫室裏,彌漫著顏料獨有的氣息,坐在畫板前的蘭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熟悉的氣息,放下手中的炭筆,站了起來。
楊老師早已下班回家,整個畫室隻剩蘭綺寂寥的一人。
明天……明天在這裏將會舉行別開生麵的校內選拔,而蘭綺的名字卻不在其中。
蘭綺忽然覺得自己離美術好遠,她還天真的以為美術是她唯一能夠掌控的事情,如今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什麼都掌控不了。
她是一朵飛揚的浮萍,風讓她浮在空中,看似自由,卻沒有任何落腳之處。
抓不到任何眷戀的東西,隻能任它從眼前飄走。
她帶著深深的眷戀,回頭環視了畫室一眼,毅然轉身,關上大燈,走去車棚。
就像一場訣別。
回到家裏時已經九點半了,這算是她住院一周以來,第一次回到“家”中。
剛一推門,她便發現的不尋常的氣氛,家中很靜,靜的似乎沒有人,屋內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
蘭綺微微疑惑的環視四周,借著窗外的點點星輝,她忽然在沙發上發現了一個黑影。
是誰?
蘭綺的大腦裏瘋狂的運轉著。
當她正要開燈,看清楚那個黑影到底是誰的時候,那道黑影不管三七二十一,帶著急怒朝她撲了上去。
蘭綺的美工刀應聲掉落,距離很遠,她根本夠不到,況且身體被那個人影壓製,一時之間無法擺脫。
“你到底要做什麼!”蘭綺喊叫道。
王德海捶著蘭綺身後的大門,口腔中濃重而難聞的口氣蔓延在空氣中。
“我全都聽說了,該死的,我白養你這麼久了!”王德海喘著氣,將蘭綺死死按在大門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學校裏的報道?我隻是沒跟你提罷了,你住院那天開始,我每天都收到無數電話,電話那邊,你的同學們問我是不是真的把你強奸了,我當下真的以為是你跟你們同學說了什麼,嚇得我心驚膽戰……”
蘭綺難受的扭動身體,想要擺脫王德海:“媽,媽!”
顯然陳玉琴根本不在家,否則王德海怎麼敢如此放肆?
“你到底有沒有聽說話?你到底知不知道誰是對你最好的!新聞的消息被你‘媽’知道了,你生氣的要去醫院找你算賬,是誰攔下來了?是我!我為了讓你安心養病,幫你拿了日常用品去醫院,新聞的事情我隻字不提,你難道體會不到我的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你也說的出口?你配嗎?”蘭綺掙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