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語的雲翔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由的一驚,他帶著詫異的目光看向葉淵光,內心猶豫的天人交戰了一番。
“你怎麼知道……?”雲翔緩緩的問。
葉淵光沒有回答他,隻是用逼人的眸子盯著雲翔,雲翔即刻感到自己全部的秘密仿佛被他看透了一般,泄氣的垂下頭。
到底說還是不說,這是一個問題。
“雲翔學長?”蘭綺發現雲翔變化莫測的表情,疑惑的開口,“這件事……和學長有什麼關係嗎……”
蘭綺的聲音又輕又懵懂,這單純的聲音卻恍若一把匕首將雲翔的胸腔切開,一切秘密都要毫無保留的袒露在外了……
雲翔艱難的站起來,不敢注視蘭綺的目光,但他的餘光發現蘭綺疑惑的看著他。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麵對周警官,緩緩開口道:
“我,我就是證據!”
蘭綺震驚的盯著雲翔的眼睛,她發現他的眼神裏有閃躲,許多情緒混雜在其中,後悔、猶豫、憐憫……但最多是慚愧。
“學長,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老家和你繼父一樣,也是新鄉。”雲翔說,“你懂了吧……”
蘭綺的心髒“咯噔”一下開始狂亂的跳動。
雲翔難以啟齒般艱難的訴說:
“蘭綺,我很抱歉,其實在那晚,就是今年7月28日晚上,我看到了……不是,我是先聽到一個女生的救命聲,我還以為是她碰到什麼蛇蟲鼠尾,於是循著聲音走過去,天很黑,我的手機快沒電了,不能當手電用,所以走的很慢,當我快要接近叫聲時……”
雲翔慚愧的看向蘭綺,有點猶豫不決。
“然後呢!”蘭綺發現自己語氣強硬而急切。
“我……我本能發現事情似乎並不簡單,我沒有出聲,更沒有吼叫,而是把身體放得很輕,我非常輕非常輕的朝聲源走過去……”
隻說了這麼幾句話,但雲翔卻覺得自己大腦缺氧,口幹舌燥,他知道,他接下來的話可能對蘭綺會造成二次傷害,他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說下去。
他抬頭,看見四周無數雙眼睛注視著自己,尤其是蘭綺——她的眼神帶著期待和某種恐懼。
“你認為此刻繼續任由王德海糾纏蘭綺重要,還是讓知道真相的蘭綺討厭你重要?”葉淵光厲聲問,“你已經錯了一次,這是你唯一能夠補救的機會!”
雲翔渾身頓時一震。
說的對!
他已經錯了一次,這一次他一定要有所補償。
哪怕代價是蘭綺會恨他入骨,恨他到死!
雲翔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濁氣,說:“我輕輕的走過去,越來越近,月光不亮,但照射下來還是讓我看到了一個輪廓……一個男人正騎在一個女生身上……對她……施暴……”
“所以你是目擊者?”
蘭綺不可置信的問。
她一直以為沒有目擊者。她以為如果有目擊者,目擊者即使不出麵救她,也會選擇報警,而王德海早就能被關進大牢,她也不用再受他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