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傑隻覺得手上一涼,甄真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從被子裏麵往外搬,拿了幾塊酒精棉笨拙的在寧修傑的右拳上輕輕的擦拭著。酒精滲入皮膚的一陣強烈刺痛感襲來,寧修傑眉頭輕輕皺起,生怕被甄真發覺,又迅速的展開。
發現寧修傑手上的傷,是開車回大寧灣這邊的路上,兩個人雖然都是一言不發。但甄真發現了,那個緊緊握著方向盤的右手上,星星點點的泛著血絲,右拳最上的地方,還有一大塊的破皮,因為時間有些久了,漸漸的變成了暗紅色。一回到大寧灣的時候,甄真就想叫住寧修傑,可是……她實在不知道寧修傑今天是生理期的第幾天,怎麼脾氣奇怪成這樣,所以隻能大半夜的偷偷跑來給他上藥。
明明那個握著他的手那樣的冰涼,可寧修傑卻感受到了雙手之間傳遞的溫暖,因為那一份在乎,讓寧修傑原本憤怒的心平靜了不少。
這是甄真第一次替人包紮傷口,笨手笨腳就不去說了,這技術絕對是棒棒噠…… 寧修傑的右拳也不過是破了點皮,被甄真這麼一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寧修傑骨折了呢,這麼厚實的紗布,就像個拳擊手套一樣,裹得嚴嚴實實的。
處理完傷口,甄真就開始收拾東西,聽著耳邊細碎的聲響,寧修傑知道,甄真要準備走了。‘啪’的一聲,床頭燈被關掉了,寧修傑有些著急,伸出手一把想要拉住甄真的手,可是甄真把他的手活生生的包成了哆啦a夢,他實在沒有多餘的手指可以拉住甄真,隻能坐起身子,右臂一伸,把甄真攬入了懷中。
寧修傑真的是覺得自己瘋了,關於為什麼要去抱甄真,他自己也沒弄明白,隻是一伸手,甄真已經在他的懷裏了。
“寧修傑?你沒事吧?”被寧修傑圈在自己的胸前,甄真的雙手忍不住不停的推著寧修傑結實的胸膛,可甄真越是抗拒,寧修傑的手臂就手的越緊。
“寧修傑,你弄疼我了。”聽到甄真的話,寧修傑鬆開了甄真,甄真剛站起身,寧修傑就用左手一把拉住了她,“去哪兒。”
甄真指了指頭頂,“去開個大燈。”
黑白色係的裝潢,除了床頭燈,所有的燈發出的光都是冷光,微藍的燈光照的整個房間如白晝一般,寧修傑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甄真包紮的紗布拳擊手套,嗬嗬一笑,“你真笨,包紮都不會。”
狠狠的瞪了一眼寧修傑,甄真盤腿坐在床沿,“你才笨!誰說過隻要會包紮就聰明了!誰說的!”
寧修傑斂下笑容,認真的盯著甄真,“我再跟你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如果再不聽勸誡,那我真的再也不管你了。你不要再單獨見洛安瑞了!他真的沒你想象的這麼簡單!他在娛樂圈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撇開這點不說,你如果還想在這裏生活下去,假如你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就不要再和他這麼靠近了!不然總有一天,你會惹火燒身的!”
聽寧修傑這麼一說,顯然,甄真很不悅,撅著嘴瞪著寧修傑,“寧修傑!你不要如此小人之心了!浪子回頭金不換!他說不定早就改過自新了!難道在你眼裏,所有人都是壞人嗎!”
“你這隻火雞!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對!洛安瑞是好人!洛安瑞是君子!我是小人!我是壞人!所以你去啊!去找他!”
甄真可以稱得上是史上情商最低的女人,這種時候,竟然還一臉委屈的看著寧修傑,“我又不知道他在哪兒。”
寧修傑真的要忍不住打人了,起身穿上鞋就連拖帶拽的把甄真推出了房間,“我真他ma的是有病才會擔心你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滾!”
房間門就在一瞬間被寧修傑狠狠的推上,甄真心下一急,把手伸到了門縫之間,寧修傑正在氣頭上,用勁十分大,甄真的手一瞬間就被門夾的開始泛紫。寧修傑連忙打開門,對著甄真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你這隻火雞!你有病啊!把手伸過來幹嘛!”
“寧修傑,你為什麼擔心我?”
夜恢複了一片寂靜,甄真的問題,成功的讓爭吵的兩個人停止了戰爭,空氣中安靜到尷尬,甄真眨巴著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寧修傑,似乎在等待這個答案,寧修傑有些慌亂,故意岔開話題,“很晚了,明天劇組六點就開工,快去睡吧。”
在甄真離開之後,直到天亮,這漫長的幾個小時內,寧修傑輾轉難眠,他真的在認真的思考甄真的問題,為什麼擔心她?思考了一夜,終於總結出來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他怕被甄真的身份連累,他不想甄真被人識破,沒錯,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