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石烈喆很快就抱著幾件衣服回來了,他要顏紫月脫了身上的夜行服,換上他“借”來的衣服。
顏紫月提著衣服看了看,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是什麼款式,但她聞到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感覺油膩膩的。
“這是什麼衣服?”她問。
“那人家是屠戶,我隨手取了兩件,一套女人的,一套男人的,我們得喬裝成普通夫妻,才不會引人注目。”紇石烈喆說。
“屠戶?難怪一股肉味!”顏紫月最怕聞生肉的味道,她感覺胃裏有點翻騰,“哇”地幹嘔了幾下。
“委屈公主了,先這樣吧,等天亮了,我再去買新的。”紇石烈喆看著她那樣子,很是不安。
“好吧,但是,一定要扮成夫妻嗎?扮成兄妹什麼的,可不可以?”顏紫月嘟著嘴問,她還想說扮成小姐和保鏢,但覺得這剝削階級思想不好,就咽下去沒提出來了。
“扮成兄妹行動沒有那麼方便,難掩人耳目,對不起,卑職褻瀆公主了。”紇石烈喆抱歉地看著她。
“算了算了,你又卑職了,夫妻就夫妻吧,反正是假裝的,我們換衣服吧。”顏紫月迅速換了衣服。
紇石烈喆也將他的侍衛衣服脫掉,換了農家便衣。
“烈喆,那這些衣服放哪裏呢?”顏紫月抱著脫下來的衣服問。
“那邊有個水塘,我去丟了。”紇石烈喆撿了塊大石頭,把衣服包住石頭捆成團,跑到水塘邊丟了下去。
“真可惜,我還想女扮男裝呢,偏要我扮個農婦。”顏紫月跟在他身後,一臉不樂意。
“嗬嗬,公主再女扮男裝,很快就會被抓回去的。”紇石烈喆笑笑說。
顏紫月撇了撇嘴,想想也是,公主一直喜歡女扮男裝,皇上捉拿她肯定會格外留意女扮男裝的主。“現在怎麼辦?”她問。女人就是這樣,有個男人在身邊時,自己就像沒頭腦了一樣,事事要男人拿主意,若沒有這個人,她就自然而然有主見了。
“去林子裏休息,今晚沒有人發現公主丟了,我們暫時還是安全的,明天一早進城。”
“進城?我們不加緊逃跑,遠離皇城,還折轉進城,不是自投羅網嗎?”顏紫月驚異地問。
“皇上四麵派追兵追查的話,我們往哪逃都逃不掉,所以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我們還是回城。”紇石烈喆說。
倆人一起又回到樹林,紇石烈喆找了塊草地,將上衣脫下鋪在地上,讓顏紫月坐下,他自己則站在旁邊。
顏紫月靠著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他說:“啊——你也坐下吧。”
“是。”紇石烈喆在她旁邊坐下。
有他在身旁,顏紫月就覺得有安全感,她靠著樹,歪著頭進入了夢鄉。紇石烈喆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側過頭端詳了她一會,將她的頭搬在自己肩膀上靠著,然後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一晚上都沒有動。
天亮了。
皇宮裏,月影殿的宮女照舊早早起來,進公主房間為她準備洗漱。
“公主殿下,”襲人走到床邊,小聲呼喚,“該起床去給皇後娘娘請早安了。”
但床上沒有任何動靜。襲人又叫了幾遍,還是沒有聲響,她打開蚊帳一看,床上空空的,根本沒有公主。